意,怎麼辦?”她不敢讓父母知道,也不願意告訴已經分手的男人。可是要她一個人面對這些,哪兒來的膽氣?不是小貓小狗,這是一條人命。
要是一個月左右的還能安慰自己說只是顆豆芽,吃了藥就當拉了次肚子。可是現在不要說感情上能不能接受,對身體也是個考驗。
“……沒辦法,只能做手術。以前年輕不懂事的時候流過一次,這次我得小心。我以後還想結婚,有自己的孩子。你知道我這裡的醫院,我真不放心。”短短几個月經歷了結婚、離婚,已經讓她心力交瘁。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來找了份工作,想要重新來過卻又發現懷孕,而這個孩子卻是不能要。方薇覺得這幾個月就像是幾輩子,她把幾輩子的苦都吃盡了。
蘇若童只能盡力穩定她的情緒,說如果她有需要,她會盡所有能力提供幫助。方薇流淚:“我這是有多倒黴。”又求她不要告訴姚子瀾,“籃子的脾氣太暴了,我怕她憋不住火去找那人麻煩。我是真不想再和那人有牽扯了,說到底還是我倒黴,自己瞎了眼能怨誰?……唉,我淨是給你們添麻煩。”
她的鼻子也酸酸的:“別說了,我聽著難受。”
方薇的新工作剛穩定下來,只敢請三天的假,雖然連著週末有五天,可來回路上就得用去一半時間。蘇若童擔心她:“做這個手術很傷身,你至少坐一週的小月子啊。”方薇說:“我身體皮實著呢,你放心吧,能扛得住。”
方薇是直爽性子,上學時更給人叫野小子。蘇若童記得那時她的面板被曬得很黑,笑起來牙齒格外地白,那樣的燦爛。任誰也不會想到,數年後她會落寞地坐在醫院外的小花圃邊上,用再淡漠不過的語氣說‘我扛得住’。
這時才覺察到時光的殘酷,它在不經意間抽走人的意志與生氣,輕而易舉地讓人卸下自尊與尊嚴,老老實實地跪倒在現實腳下。或許並不要一生,可只消一刻便足夠屈辱。
她曾切身體會。
來省醫就診的人多,婦產科就更不用說了。蘇若童硬著頭皮,拜託同事在這裡當護士長的母親走了後門。有熟人事情就好辦多了,硬是擠了個號排進去。方薇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手術後也只打算在醫院附近的小旅館對付兩天,等身體緩過來就走,完全沒調養的想法。
她不放心,特地求了人將手術排在週五。自己則是和父親扯了謊,準備等方薇做完手術送她到旅館休息,這兩天裡再去買些營養品給她補補身體。
事情就是這樣湊巧,在方薇進去做手術的時候她正要出去轉轉透口氣,好死不死就撞到這世的冤家。
躍東乍一見她時還很驚喜,等他看清她是從哪兒出來的時候,驚喜成了驚嚇。再看她看到自己那急慌慌的樣子,他那腦容量瞬間不夠用了。
男人麼,生來就帶著自大光圈的一種生物。他們永遠不會明白青春期少女痛經起來堪比孕婦生產,也是需要火速來婦產科調理痛經失調的。他們只會因為陪老婆來醫院檢查、待產,就認準了婦產科是孕產婦專用。要把他們在這方面的腦敏感度再調高一些些,也不過是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陸東躍捏著她的手腕,也還顧著眼下這場面,沒有大聲嚷嚷而是壓著嗓子問她:“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她不願意和他在大庭廣眾下拉扯著難看,於是放軟態度,“你先鬆開我好不好?有什麼事我稍後會和你解釋。”
他冷笑,“稍後?我剛才要一錯眼沒看到你,什麼都晚了。”說著就將她半圈在懷裡,她的力氣小掙不過他,差不多是被他拖著往外走。
她慌亂間看到小公子和得到中二病似地張著嘴巴站在邊上,急著嚷起來讓他過來拉住他那神經搭錯的兄長。
小公子剛往前邁一步就感覺到兄長火辣辣的視線掃來,嘴巴倒是比大腦先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