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女對面坐了一個楞頭楞腦的男人,跟她大鼻對小鼻。怎麼看,怎麼都像兩個大蒜頭在搞相親大會。
桃花眼珠子轉了一轉,眨了一眨,眼梢媚起來,紅唇嘴往上一勾,走了過去。
二楞子黴女居然還沒看到她。桃花撇撇嘴,像股輕柔的風,人未到香氣先襲到,一直襲到他們面前,柔軟無骨修長的手無息地搭在桌上,輕輕的招呼。
“相親?”她瞅瞅黴女,要笑不笑地。又睇睇那個楞頭男,媚眼眨了眨,紅菱嘴嘟了嘟。
楞頭男楞楞盯著她,眼珠子都直了。黴女一臉大便色,好像便秘了很多天。
桃花朝那楞頭男噘噘嘴,才轉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開,心情一下子好起來。
裡頭桌位約好的男人早早看到她,殷勤地迎過來。
“不好意思,碰到了個朋友,讓你久等了。”
“哪裡。你肯來,就算兩小時、三小時我也等。”男人殷勤地替她拉開椅子。
“哎呀,你真是壞!知道我愛聽好聽的,就故意說些甜言蜜語灌我迷湯。”桃花嬌笑一聲,嘟嘟嘴,一雙秋水眼半玻У卮蛐背虺蚰悄腥恕�
男人伸手捏捏她的手,也瞅著她笑。“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要不,我把心剖給你看。”
也不那麼好笑,桃花卻笑得花枝亂顫。反手捏捏男人的手,嬌媚地橫一橫眼,點點男人心窩。
“好啊。我要看看你的心是黑的還是紅的,那麼會編些花言巧語來哄女人!”
男人笑一下,反手抓住她的小手,剛提到唇邊,正要吻那小手——
“哎喲!”冷不防冒出一個男人,哎喲一聲,誇張的喊說:“我的小桃花!”
還笑咪咪地,望著桃花,多驚喜似。
男人楞一下,瞪著這個不速之客。桃花也瞪眼,不敢置信,不禁叫起來。
“徐明威!你想幹什麼?”現世報!才對黴女搞破壞,這下子徐明威就來搞破壞。
“不好意思。”徐明威朝男人抱歉地一笑,自動自發地坐下來。“你還說呢!桃花兒,你怎麼不接電話?你不接電話,我只好來了。”竟還有點抱怨。
桃花幾乎沒爆跳起來。“你什麼時候打——”啊!她立刻明白,惡狠狠地瞪他。
徐明威笑吟吟地朝男人伸出手。
“你好,我姓徐,先生貴姓?”
男人遲疑一下,礙於情勢,只好不甘不願地伸出手。
“袁。”大飯店裡,總不能跟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引人側目,失了身分。
轉向桃花,想詢問是怎麼回事,桃花氣鼓鼓,光瞪著徐明威,根本沒暇注意他。
男人很沉住氣,也不是沒見過場面的,挑明問:“徐先生,請問你有何貴幹?”
哎!這麼有風度,給他加十分好了。徐明威仍然滿臉笑,也挑明,一字一字很清楚。“我來搶桃花的。”
男人挑一下眉。
徐明威也挑一下眉。
“我跟桃花青梅竹馬,同穿一條開襠褲長大,你是沒機會的,袁先生。”還閒閒地轉向桃花。“是不是啊?桃花兒。”
如果這時桃花啐他一聲,掉頭挽住那男人;如果這時桃花對他嗤之以鼻,招來服務生趕走他……
“桃花兒,”徐明威裝腔作勢,那麼地委屈。“你可別那麼忍心,把我拋棄了——”
“徐明威,你夠了沒?”桃花脹紅臉,終於忍不住了。“你來這裡究竟想幹什麼?”
“我不是說了,把你搶回來。你告訴我這裡,我立刻就趕來了。”
男人不禁皺眉。這個姓徐的男人,簡直像個小丑。沉聲對桃花說:“何小姐,今晚似乎有些不巧,如果你不介意,我們換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