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十多丈外山石頹倒處,幾十個工役正勞碌地開闢路徑,清掃碎石。
延著那條石板鋪成的大道蜿蜓而去,他看到那兒層層相疊的重重高牆,遠望過去,視線越過牆垣,他的目光落在高聳入雲的旗杆上。
那兒,正飄著一面三角形的旗幟,旗上用金線鏤結而烕一個斗大的樸字,雖然隔了這麼遠的距離,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顧劍南哼了一聲,忖道:“早晚我會把你這個‘樸’字改變成‘僕’字,讓你仆倒於地永不能抬頭!”
他蹲在枝椏上,正在胡思亂想,突然看到從那高聳的石牆裡,馳出兩騎快馬,前面一騎棗紅色快馬上坐著的是一個身穿紅裳足登紅色小蠻靴的少女。
她滿身火紅,不但手持一枝紅色的馬鞭,而且長長的黑髮上還繫著一束紅色的絲絹,隨著快馬賓士,有如跳躍的火焰!
顧劍南隔著那重重的石牆有二十多丈遠,那個紅衣少女馳馬又快,所以沒有看清楚她的面目。
火紅的影子才從眼前掠過,他已見到後面緊緊跟隨而來一匹油光滑亮、烏黑墨亮的駿馬。
那匹通體沒有一絲雜毛,烏黑閃亮,正是烏錐名馬。
顧劍南心中則對那匹馬起了一陣讚賞,眼簾已映入那馬上騎士的身影,立即他全身一震,暗叫一聲道:“樸立人!”
雖然是有兩年多沒有見到樸立人了,而且雙方距離又是如此遙遠,但是那熟悉的身影一映進眼簾,他立即便可判斷出那人便是他時刻不能忘記的樸立人。
一發現樸立人,他立即凝神細看前面賓士的馬上那火紅的身影,冀圖從記憶中找出一絲熟悉的影子。
但是他凝神再三,依然不能找出那紅衣少女與梅冷雪相同之處來。
他暗忖道:“這個少女不是冷雪,那麼她是誰呢?”
雙騎一前一後,快速奔騰,片刻之間,已越過了那一大片碎石崩坡,那些挖石挑泥的工役,齊都停止了工作,抬頭望著那兩匹追逐中的快馬。
顧劍南的視線也沒有離開那兩匹急馳的快馬,他只見前面那騎棗紅馬賓士到了兩條岔路交叉之處,馬上少女將馬往左一帶,快騎如飛立即離開大道,奔向小徑而來。
樸立人未想到前面紅衣少女會突然轉向往小徑奔去,他一帶韁繩,烏錐馬衝出丈許,才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停止前衝之勢。
就這麼一會兒光景,那紅馬已經急衝而來,距離顧劍南存身的老樹枝椏已不足四丈,他只見那紅衣少女長髮飄飄,衣袂飛舞,瘦癯白皙的臉頰上,浮起氣惱之極的顏色,鮮紅溫潤的櫻唇高高噘起,雖然嗔怒之中,卻更使人動心。
顧劍南忖道:“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可是較之梅冷雪,卻實在相差太遠……”在他的記憶裡,梅冷雪飄逸出塵,冰肌玉膚,冷豔絕世,較這個潑辣辣的紅衣少女可要高雅多了。
其實他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心坎深映著梅冷雪的印象,對其他的女子自然認為都差上一籌了,而事實上那個紅衣少女有如榴花,美豔熱情,與梅冷雪完全是另一種不同的典型,正是各有千秋,不分軒輊。
樸立人稍稍緩了一緩,用力一帶韁繩,疾追過去,大聲喝道:“玲玲,你聽我說嘛!你聽我解釋嘛!”
紅衣少女回頭望了望從後追來的樸立人,尖聲道:“你去跟那丫頭成親好了,你管我幹什麼?我可不要聽你的話,我要回去了!”
樸立人高聲喚道:“玲玲,你別生氣,聽我跟你解釋嘛,玲玲,你聽到沒有?”
紅衣少女滿臉委曲之色,搖頭道:“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顧劍南蹲在枝上看得清楚,只見那少女搖頭之際,眼眶中竟含著淚水,顯然心中非常痛苦。
他暗忖道:“這個少女如此傷心,莫非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