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的確是不知道緣由的,聽了這話也唬了一跳,驚訝的看著德喜:「這怎麼可能?!」他對陶君蘭的印象是非常好的,斷然不相信陶君蘭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所以只是微微一停頓後便道:「是不是弄錯了?」
德喜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意:「還是你們德安宮的宮女舉報的,你說是不是弄錯了?不過倒沒看出來那宮女人緣這麼好,你都這樣相信她。」
周意搖搖頭:「哪裡是關係好,不過是她伺候殿下的時候有幾次接觸,我瞧著她老實得很,就覺得驚訝得很。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種人啊。」
德喜不贊同的撇撇嘴:「宮裡這地方,看人可不能光憑著感覺說話。當人一套揹人一套的人,可多了去了。」
周意也不好再替陶君蘭辯駁,只得點頭稱是。隨後又將話題扭到正題上來:「我們殿下也不是想妨礙您調查,只是讓我來問問,怎麼一回事兒?這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伺候了?」
德喜咂咂嘴,「這可說不清。」
周意皺了皺眉頭,有些煩亂。末了只能幹笑一聲:「那就無可奈何了。希望回話的時候,殿下可別遷怒我才好。您是不知道,這宮女殿下倒是很看重的樣子。」
從鳳藻宮出來,周意也沒敢耽擱趕緊的回了德安宮。然後悄悄的將德喜的話回稟了二皇子。
在聽了陶君蘭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的訊息後,饒是二皇子也忍不住的皺了眉頭。看著似乎有些隱隱發怒的樣子。
周意低聲勸了一句:「您可別輕舉妄動,不然皇后那兒不好說。現在也不過是先關起來罷了,倒是沒有什麼危險。」
二皇子抿了唇,眉頭微微攏著,半晌才抬起頭來輕輕揮手示意周意可以退下去了。待到周意走後,二皇子卻是有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自己披了衣裳坐起來。
外間候著的靜靈聽見動靜,便是進來了。她自然是不知道二皇子已經知道陶君蘭的事情,倒是一臉自然和坦然,只有關切的目光:「殿下睡不著?要不點些安息香?」
二皇子面上淡淡的,微微搖搖頭,也示意靜靈退下去。
靜靈非但沒退出去,反而又走進來幾步,一副笑吟吟的樣子:「不然,奴婢陪著殿下坐一陣?」
二皇子心中煩躁,面上不經意的便是露了出來,目光微冷的看了靜靈一眼。這一眼,就將靜靈看得呆在原地,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二皇子以前從未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一時之間,從心底浮上來的不可置信和哀慟幾乎讓靜靈在那一瞬間就覺得鼻子酸澀眼睛濕潤了。她帶著些委屈和微微的哽咽,低低的喊了一聲:「殿下?」語氣無辜。
二皇子被這一聲叫得回過神來,隨即便是收斂了神色,下意識的恢復了平日裡溫和淡然的樣子。只是到底沒有那個耐心再敷衍下去,仍是揮手示意靜靈退下。
靜靈自然越發的委屈了,竟是倏地一下子軟軟的就跪了下去,隨後哽咽道:「奴婢不知哪裡做錯了,竟讓殿下不喜,殿下……」說到這裡的時候,已然哽咽得有些說不下去,此時靜靈的情緒激動異常,雙眸灼灼得像是兩團燃燒的火焰:「奴婢跟隨殿下多年,奴婢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從未有過私心。殿下……殿下如何就聽信旁人,對奴婢生了嫌隙呢……」
嚶嚶的啜泣聲,在這安靜的夜裡越發顯得幽怨委屈,彷彿一隻無形的網子,將人籠罩在裡頭無從逃避。又或是巨大的牢籠,讓人打心底裡的生出了煩躁和逃避。
二皇子從未覺得女人的哭聲竟是如此的讓人煩躁。什麼憐香惜玉,什麼溫和,都在這一刻被拋到了腦後。他幾乎就想大喊一聲「閉嘴!」
可是張了張口,他才想起自己是不能說話的,於是又頹然的閉上了。無力的揮揮手,他只盼著靜靈能明白他的意思,快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