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正是不敢冒那個險的。再說了,現在縱然有銀子,東西卻也不是那麼好買的。所以,倒不如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也就罷了,何必好高騖遠?
吩咐完了這些,陶君蘭便是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撐不住了,也就閉上眼睛打算養養神。結果卻是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外頭卻已經是天色全暗了。
「什麼時辰了。」一張口,陶君蘭才覺得嗓子裡幹得厲害,聲音都有些泛著嘶啞。
在旁邊守著的是個喚作寶雲的丫頭。聞聲忙上來給陶君蘭倒水,先服侍著陶君蘭喝了一杯水潤喉,她這才又答道:「已是戌時三刻了。」
陶君蘭聞言頓時皺眉:「這麼晚了?」
「側妃可餓了?廚房還溫著粥和菜,奴婢這就去給側妃端來?」寶雲倒是個伶俐的,處處都問在了關鍵上。這個點兒,還別說,陶君蘭是真覺得餓了。當下也就點點頭:「那就用小炕桌擺在床上用了罷。」
寶雲忙下去張羅了。
陶君蘭自己坐起來,慢慢的披上了一件外衣,心裡卻是想:「這個時辰了李鄴還沒回來,卻是不知道在做什麼。更不知今兒晚上還回不回。」
正想著,紅螺倒是進來了,見陶君蘭想著事兒,便是笑著出聲打破了屋裡的靜謐:「王爺之前回來了一趟,見側妃睡著也就沒讓我們打擾。說是明兒再回來。」
陶君蘭點了點頭,又有些懊惱:「怎的也不叫我?」
紅蕖暗笑:「王爺不許,我怎麼敢叫?再說了,見您累著了,王爺都讓人去請太醫了。若不是我攔著說是費了些神罷了,還不知又要怎麼折騰呢。」
陶君蘭便是笑著搖搖頭:「此時太醫恐怕都要忙起來了,為了這點情況的確也不該叫太醫過來。叫人覺得我們矯情。」
一時寶雲端了飯菜上來。粥是熬得糜爛香甜的肉粥,菜卻都是些時令的小菜,多是清淡之物。唯一一樣葷菜,卻是一個清炒兔裡脊丁,也是不油膩十分清淡的。
如今因天災加上收成不好,陶君蘭也讓沉香院的廚娘不再弄那些虛頭巴腦的,每頓飯弄個三菜一湯也就罷了,就是菜也不弄那些稀罕費工夫的,只做些時令菜色。
因她這樣,其他幾個院子少的也要收斂些,算是討好李鄴。不過也有背後罵她摳門裝模作樣的,只是陶君蘭自己不在乎就是了。
事實上,想想那些城外流離失所靠著旁人救濟過日子的流民,她們還能吃著精緻的飯菜,已是不知道多享福了。再說了,多了也吃不完,尤其是李鄴不在的時候,三菜一湯她也要剩下一大半,又何必那般奢靡?
節儉些也算是給自己積攢福氣了。
一時用了飯,陶君蘭便是又問紅螺可將她吩咐通知別家的事兒辦清楚了,又問李鄴回來說了什麼話沒有。
紅螺笑道:「您都吩咐了,他們若還辦不好,那可是沒用了。至於王爺,倒是沒說什麼。只讓我跟您說,讓您別那麼操心,一切有他呢。」
陶君蘭聽了這話心裡微微暖了暖,又忍不住笑著搖搖頭。李鄴總是這般說,可並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耐,而是他再能幹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她才做了這麼些就覺得身子熬不住了,更何況李鄴?比起她來,李鄴做的那些,又費神了豈止是一點半點?
他都如此心疼她,難道她就不該也心疼他?況且她能替他做的也只有這些。
拋開李鄴不去多想,陶君蘭又問起秋宜苑的情形:「那頭可有什麼動靜沒有?可做了什麼打算沒有?」
紅螺搖搖頭,一面答話一面將茶盅遞到陶君蘭的手上:「瞧著沒什麼動靜。倒是王爺回來又走了之後姜側妃親自過來了一趟。不過知道王爺走了後,也沒多留。更沒多說什麼。我瞧著那架勢,想必是想問問王爺的意思。」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