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蓮一怔,隨後便是冷笑:「她辱罵我的那些話,難不成姐姐要裝聾作啞?不過沒關係,這麼多人這麼多雙耳朵都聽著呢。」
「她不過是替我回答你的話罷了。她的話不好聽,難道你的話又好聽了?要不要我讓人複述一遍,讓王爺好好評評理?」陶君蘭有些不耐煩,心中那股子暴躁的氣息也越發的嚴重了。
姜玉蓮一聽要去李鄴那兒,倒是突然之間笑如春花了:「我說了什麼了?你們聽見了沒有?」這話是朝著她帶來的那幾個丫頭們問的。
當時姜玉蓮說話的確是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起來還真沒有幾個人聽見。所以當下那些丫頭們都搖頭說沒聽見。
「看來我這個丫頭瘋魔了。你既什麼都沒說,她倒是亂咬人起來。」陶君蘭瞭然的點點頭,笑容和煦:「既是她瘋魔了,那你也別太計較了。我讓她給你陪個不是就是了。」
姜玉蓮呆了呆,完全是沒想到陶君蘭居然是有這樣厚的臉皮。她想了想嗤笑一聲:「那我罵陶姐姐你幾句,然後我也給你道個歉你也這麼算了如何?」
陶君蘭笑容不改,反而更深邃幾分:「她瘋魔了,你也瘋魔了?」
姜玉蓮的麵皮頓時漲紅了。
旁邊姜玉蓮帶來的一個小丫頭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被姜玉蓮狠狠瞪了一眼之後忙低下頭去訕訕不敢再出半點聲音了。
姜玉蓮覺得耍嘴皮子自己不是陶君蘭的對手,於是乾脆的改變了策略。當下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樣子,變成了梨花帶雨的樣子捂著嘴哭道:「罷了罷了,姐姐既要袒護那丫頭,我又何必逞強呢。」
說完這話,姜玉蓮轉身就走,那扶風弱柳的樣子,倒像是真受了天大的委屈。
陶君蘭瞅了一眼姜玉蓮呆怔在原地還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的丫頭們,輕聲一笑:「怎的還不追上去?」
眾人這才猛然回過神來,一個個忙去追自己的主子。
被姜玉蓮這麼一攪合,陶君蘭倒是也沒了逛園子的興趣,轉身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了院子後,陶君蘭對著紅螺指了指緑翡:「調去別處當差罷,以後別在我跟前伺候了。」
緑翡驚住,忙跪下磕頭:「側妃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下回再不敢了!」
陶君蘭卻是不看緑翡,只道;「下回?若再有下一回,怕是連怎麼死也不知道了。今日冒犯的是姜側妃,我尚且能護住你,可他日難保你不再犯。你口舌太厲,著實不適合再留下了。」
「我是侯夫人給側妃的陪嫁丫頭,侯夫人是讓我伺候側妃的——」緑翡口不擇言,還想著搬出光武侯夫人來壓住陶君蘭。
不過可惜的是,若是緑翡不提這一茬倒也罷了。她卻是偏偏提起了這一茬。當下陶君蘭眼底閃過一絲厭棄,隨後便道:「既是母親給我的,那如今也就送回侯府去,讓母親處置罷。」
紅螺見陶君蘭這一回執意要如此,自然也不會攔著,當下反而若有若無的攔著緑翡,低聲道:「等側妃消了這口氣再說罷。」說著連拖帶拽的將緑翡弄了出去。
陶君蘭靠在貴妃榻上,心裡煩躁的同時,卻又感覺鬆快不已:一直想將緑翡這個不能被收服的人弄出去,沒想到今日借了姜玉蓮的手倒是達成了。雖說這和她自己的故意縱容有關係,可是到底還得有個引子不是?
緑翡被冷落那麼久,一直都在想著如何能獲取了她的信任。又見紅螺的做派,於是便是一直效仿。只可惜緑翡不如紅螺伶俐,倒是有點兒東施效顰的意思。
陶君蘭原本是打算只貶了緑翡,不讓她在跟前伺候的。可是緑翡偏又說出那番話來——明著是在提光武侯夫人,可是實際上未嘗不是在說自己的靠山是皇后?就衝著這一點,陶君蘭惱怒之下便是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