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芝走後,照看阿武的奶孃立刻便是跪下了。因為太過害怕,整個人都抖抖索索的成了一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陶君蘭看了一眼,微微嘆了一口氣卻是也沒眾人預料的那樣對奶孃發火,更沒有責罰的意思。只揮了揮手:「罷了,你跟著阿武去吧。雖說暫時在秋宜苑,可阿武總要吃奶的。他和你親近熟悉,你跟著去他也沒那麼害怕。」
縱然陶君蘭腦子裡這會兒亂糟糟的,可心裡卻也明白,這會子根本不是追究責任責罰誰的時候。這會子最要緊的,是立刻去將慎兒找回來。然後讓古玉芝消停下來。
縱然太子和皇后可恨,可是陶君蘭卻是真沒想過要讓太子真斷了後。更沒想過讓阿武一個小嬰兒來承擔什麼。最重要的是,阿武對她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首先,她答應過袁瓊華。其次,她還盼著利用阿武破了宜妃皇后之間的合作,再威脅皇后不許對李鄴下手。
當然,就拋開這些不談,她也不能見著阿武死在古玉芝的手裡吧?若真那樣,她就是殺人兇手。若不是她將阿武安置在沉香院,若不是她要將阿武擄來,阿武又怎麼會遭受如此事情?
陶君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歉意更多,還是自責更多了。當然,她這會子也顯然是沒有功夫去想這些的,只微微的思量了一下,陶君蘭便是立刻起身道:「替我換衣裳,我要進宮一趟。」
碧蕉自然也知道事情嚴重性,忙不迭的就去幫陶君蘭挑衣裳配首飾。
「眼看接近年關,挑個鮮艷的顏色罷。首飾也華貴些,別墮了咱們端親王府的氣勢。另外,那朵牡丹也拿出來,今兒戴那個。」陶君蘭想了想自己一會兒要做的事情,便是如此吩咐了一句。
一時裝扮妥當,陶君蘭便是風風火火的進了宮——說是風風火火,自然其實也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的。急的不過是她的心罷了。只是即便如此,她面上卻也還是得維持住鎮定自若的神色。
陶君蘭直接去見了皇后。
皇后倒是沒說不見的話,反而是見了陶君蘭之後就笑了:「看來陶側妃是來求饒了?」
陶君蘭淡淡的站在原地,並不像是往常一般行禮,只是冷冷的盯著皇后瞧。聽了這話,她也就明白了,皇后這是等著她呢。她也不廢話,直接便是嗤笑一聲:「求饒?皇后娘娘覺得我是來求饒的?真可惜,卻是叫娘娘失望了。相反的,我是來要人的。」
皇后面上的笑容不變,緩緩的拿了一個橙子親自剝起來。精心包養的指甲上塗著鮮紅的蔻丹,看著倒像是之間氤氳著一團鮮紅的血跡。叫人看著有些血腥。
皇后笑盈盈的繼續言道:「有一句話,叫死鴨子嘴硬。不知道陶氏你聽過沒有。另外,還有一句話,叫胳膊再怎麼也擰不過大腿,不知道陶氏你又聽說過沒有?」
陶君蘭自然是聽得出來皇后這是在嘲諷自己。而且,顯然皇后的心情是十分好的。當下她便是忍不住挑了挑眉,心道:看來皇后是覺得她被逼上了絕路,只能求饒了?皇后是覺得她自己已是勝券在握了?
哂笑了一下,陶君蘭看住了皇后銳利反問:「娘娘覺得勝券在握?可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信心?因為姜玉蓮?娘娘怎麼會覺得姜玉蓮能威脅得住我?就算姜玉蓮抱走了明珠又如何?我就不信,她真敢將明珠怎麼樣。除非,她是不想要以後了。」
之所以明明姜玉蓮帶走的是阿武,可陶君蘭這會子卻說是明珠,就是因為她篤定了皇后不會立刻知道訊息——她已經命令封鎖王府,不許半點訊息透露出去。不僅是人,就是天空中連鳥也不許飛過。全面封鎖。
若是這樣都瞞不住這事兒,那麼她也是真沒法子了。不過,即便是瞞不住,拖延一些時間卻也是做得到的。至少,現在她就篤定皇后根本不知道姜玉蓮擄走的是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