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也是抿了一口。胭脂醉的確是好酒,酒香濃鬱入口綿長,卻又不過分辛辣,就是女子飲用也是合適。
李鄴飲了一杯,隨後也是含笑起身對著那王家三人敬酒:「幾位將軍驍勇,本王十分欽佩,便是敬諸位一杯。聊表心意。」
王家三人俱是飲了一杯。
接著莊王武王也俱是敬酒了一回,王家三人俱是喝了,倒是看著十分豪爽。而氣氛也是十分和樂。不過這只是一時罷了,待到無人再敬酒,王家那位年長些的將領便是笑著開了口問皇帝:「說起來臣卻是有些疑惑,怎麼今日卻不見皇后娘娘和太子?」
皇帝笑容一頓,並未立刻作答。倒是顧惜開了口:「太子體恤百姓,如今出京視察民情去了,卻是不在京中。至於皇后娘娘,因太后病重,便是主動去了寺廟給太后祈福,故而也不在宮中。說來也是遺憾,想必娘娘也是想見見你們的。只是時機不巧,怕是隻能等改日了。」
顧惜這番話卻是說得滴水不漏,面子上也是合情合理。至少叫王家的人挑不出毛病來。
宜妃也是笑著開口:「皇后娘娘此番孝心,卻是楷模。太子也是叫人欽佩,甚至連自己身上還帶著病就出了京去,可見太子的確是心繫萬民的。」
陶君蘭聽著這話險些沒笑出來:太子為何出京,只怕今兒在座的人都是心知肚明。宜妃這般說,也不怕皇帝覺得膈應。
果然皇帝面上笑容就淡了幾分。
李鄴笑著開口:「聽說這次帶回來不少進貢的寶物,父皇不如讓人抬上來與我們開開眼界可好?」
皇帝自然是不會說不好,當即手一揮笑道:「寶船,叫人抬上來罷!」
這麼一來,自然也沒人再提起皇帝和太子了。只是氣氛到底也是不如方才和樂。
一時太監抬著東西上來,其中有一人高的珊瑚樹,有拳頭大的寶石,也有什麼犀牛角之類的珍貴藥材。不過要說稀罕卻也真未必就多稀罕——畢竟宮裡什麼樣的寶物沒有?
陶君蘭看沒什麼興致,便是把玩著酒杯敷衍的隨著眾人點評讚嘆幾句。
李鄴捏了捏陶君蘭的手,低聲笑道:「可有喜歡的?若有,我去替你求來。」
陶君蘭微微搖頭,「罷了,還不如咱們庫房裡的東西好呢。」
李鄴聞聲不由得挑眉,心裡卻是油然生出一股得意來:陶君蘭這話,想來算是在變相他的誇他罷?
兩人正悄悄說著話,卻是冷不丁聽見了一陣鈴鐺聲。當下便是不由得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
陶君蘭抬頭看過去,頓時驚奇得幾乎挪不開目光了。這一次卻不是什麼奇珍異寶了,而是人。活生生的人。一群只遮住了胸和臀的女子。
看那膚色和發色以及眼珠子的顏色,一眼便是能看出來這群女子必然不是漢人,甚至也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個地方的。
金髮碧眼,肌膚雪白鼻樑高挺,完全就和她們不一樣。就是身量也不同,這些女子十分高,幾乎和男子差不多。鼻樑格外也高挺一些,眼窩十分深。
初看只讓人覺得詫異,可是再看卻也是讓人聽覺得不難看甚至還有些好看。算是另一種風味的美。
這些女子在裸露的腰肢上纏繞是金銀鈴鐺,手腕和腳腕上也是纏了許多。怪不得走起來便是叮噹作響。
見陶君蘭好奇,李鄴便是低聲解釋;「這些女子是波斯人,那邊的人和咱們這邊都長的不同。她們可能是舞娘。」
陶君蘭收回好奇的目光,點點頭不再盯著人看:不管如何,這麼盯著人看都是不禮貌。
當然,她不看不代表別人不看,甚至不少人還忍不住發出驚嘆聲,更是小聲和自己旁邊的人議論。
皇帝見狀,笑著開口道:「這些都是從波斯買來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