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點頭應了,末了又問他:「這幾日我也沒功夫去問粥棚和藥棚的事兒,如今如何了?」
「你囤的那些糧食和草藥都還有,至少足夠再支撐半個月的。不必擔憂。」李鄴柔聲答道:「我已經讓劉恩負責此事了,你也別太操心了。身子骨都還沒好呢,別又傷了神。這幾日可有按時服藥?」這是太醫開的調養方子,他怕陶君蘭這幾日沒按時服用。
陶君蘭笑道:「你且放心罷,紅螺都讓我按時服藥的。」至於粥棚和藥棚的事兒,她也沒再多問——事實上,如今就算問了也不還是那樣?反倒是壞了氣氛。難得這幾日好不容易有了輕鬆的時候,她是捨不得破壞的。
就是這次她被採鳶算計了一回的事兒,她也沒提。
李鄴也是這麼一個想法,故而二人都是默契的只撿著一些輕鬆的話題說。
也沒說多大一會兒功夫,外頭紅螺的聲音響起:「姜側妃派人過來問王爺是不是回來了,說是有事兒想和王爺說,想請王爺過去。」
縱然紅螺竭力掩飾了,可語氣裡卻還是有些淡淡的惱怒之意。
紅螺都尚且如此,陶君蘭自然也是痛快不到哪裡去——平日也就罷了,今日她是真捨不得讓李鄴離開。自然姜玉蓮這樣的行為,也就越發的叫她沒法子容忍了。
想也不想的,陶君蘭伸手拽住了李鄴的袖子,微微嗔道:「叫她過來說罷。」這一去不知要被絆住多久,她是真不願意。
陶君蘭自己都不知道,她這幅樣子頗有些撒嬌的味道。她是極少這般的,進了王府後更是少之又少。李鄴看在眼裡,只覺得心裡一盪,當即便是柔軟了幾分,哪裡捨得說個不字?況且他本也是捨不得離開的。
事實上,如今公務繁多,還要常常進宮伴駕,他閒暇的功夫也不多。今兒也算是特意抽出了時間來,打算好好的陪陪陶君蘭,二人好好親近親近。
誰知姜玉蓮竟是這麼不識趣。李鄴心裡難免的生出了幾分厭煩來。
當下李鄴看了一眼陶君蘭,微微一笑低聲應了:「好。」隨後又揚聲吩咐:「問問是什麼事兒,若是要緊就讓她過來一趟,若是不打緊,就改日再說罷。」
小情緒得到滿足,陶君蘭心裡自然是歡喜舒服的。只是隨後又有些不好意思,怕李鄴覺得自己小氣,便是偷偷的看了李鄴一眼,見他神色仍是溫和,便是出聲解釋:「我也是捨不得,畢竟好些日子沒見著你了。」
想起剛知道自己可能會染上瘟疫的情形,陶君蘭的聲音都低了下去;「那時候,我真是怕。」這般說著,甚至忍不住主動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李鄴手心裡。
李鄴瞧著心疼,忙握緊了她的手,又將她攬入懷中,道:「都過去了。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了。」心裡更是道:要不了多久,我會替你討回這筆帳的。
不過這話卻是沒說出口:一則是不想讓陶君蘭操心,二則也是事情沒成,說出來也沒意思。待到事成了,再說出來也才好讓陶君蘭高興不是?
「嗯。」陶君蘭應了一聲,趴在李鄴懷裡,聞著他身上清淺的味道,倒是不由自主的安心不少。
靜靜呆了一陣子,陶君蘭這才問起了旁的:「當日採鳶見過的人裡頭,可有人發病了?」既然幾處王府都去了,那麼顯然都是封了府的。如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都沒什麼事兒,只是莊王心情不好,失手打死了一個妾侍。」李鄴淡淡的言道,倒是沒有什麼波瀾——莊王雖說是他的兄弟,可是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甚至還比不上那些結拜兄弟。所以,要說他替莊王擔心什麼的,自然也是不可能了。
事實上,他心裡是認為不管別人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兒,那都是和他無關的。尤其他這幾個兄弟。
「打死了一個妾侍?」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