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劉氏如今才懷孕不過四月,可主院上下一致都覺得,那必然是個男孩兒,將來是王府的小世子。
劉氏嚥下一口粥,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然後嫌惡的將粥碗推開了:「不喝了,再喝又該吐了。」頓了頓後,又才冷笑了一聲:「你倒是真以為他是給我請的大夫呢?我怕是給沉香院請的,只順帶來瞅瞅我罷了。畢竟,越過我這個正妃,也是說不過去。」
「那哪裡能呢?」紫玉不大相信:「王爺瞧著不像是那樣的人。要我說,王爺已是不錯了。您那般冷著他,他還是對您客客氣氣的。再說了,沉香院那邊什麼事兒也沒有,好好的請什麼太醫?」
劉氏依舊冷笑:「你不懂,人心都是偏的。那可是他的心尖尖。你沒瞧見他待我什麼樣?對她又是個什麼樣?」
「再好也不過是個側妃,哪裡越得過您?就是懷孕,不也是比您晚?這都是命,她哪裡比得過您有福氣?」紫玉撇撇嘴,一臉的鄙夷。
劉氏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呵,是啊,若不是我搶先一步,只怕以後這王府裡可是沒有我的地位了。」
紫玉見狀,還是重歸話題:「其實王妃您哪裡比不過她?您若是肯對王爺溫柔些,王爺哪裡還有不喜歡來咱們這兒的道理?」
劉氏冷笑一聲,不置可否。頓了頓倒是長嘆一口氣:「一樣都是懷孕,怎麼的我就這麼折騰,她就什麼事兒也沒有呢?真是不公平。」
「時候還沒到呢。」紫玉笑呵呵的言道,可眼裡卻是狠戾。
陶君蘭是沒聽見這番話,若是聽見了只怕覺得自己做了蠢事——顯然請太醫這事兒,並沒有讓劉氏覺得歡喜,反而根本劉氏就沒領情。
如今滿了三個月,胎氣穩固倒是能四處走動了:比如進宮請安這事兒,是該重新撿起來了。劉氏情況不能折騰,所以倒是不必操心這個,可她活蹦亂跳的,若還不去,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劉氏似乎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親自著紫玉過來傳話,讓陶君蘭代她進宮給皇后和太后請安。
陶君蘭自然也無法推脫,當下一口應承下來。
晚上同李鄴說起此事,倒是讓李鄴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陪你進宮去——」
「哪裡就至於如此了?」陶君蘭當然不可能讓李鄴陪著一起,當下笑著拒絕了:「又不是第一次去宮裡,哪裡需要你陪呢?」讓人瞧見了,豈不是更加固了李鄴偏寵的名聲?所以,於情於理顯然都不合適他跟著一起去。
第三日陶君蘭便是收拾齊整進宮了,不過因了懷孕倒是沒再上妝,淡淡的撲了一層粉後便是進宮去了。首飾上,為了配合妝容也減了不少,倒是輕省。而衣裳顏色,也挑了素淡雅淨。
這次進宮,是紫玉和青姑姑陪著一起的。
結果沒想到在宮門口,倒是碰上了也一樣要進宮的沛陽侯夫人。自然二人也就一同進宮了。
沛陽侯夫人看了看陶君蘭被衣裳遮蓋著的腹部,一臉的笑意:「想必如今已經開始顯懷了罷?」
陶君蘭點點頭:「已經隱約的開是凸顯了。不過還是不算明顯,就是比以往更能吃了些。也餓得快,每日不吃宵夜半夜就餓醒了。」
「都是這般過來的。」沛陽侯夫人笑盈盈的;「等到六個月之後,你一天起碼得吃五次,可不嚇人?要我說,寧可能吃,倒是都不願意吃不進去。對了,聽說端王妃孕吐得厲害?」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是孕吐得厲害,請了太醫來瞧,說讓臥床靜養,母體實在是太過虛弱了。」
「那這孩子到底——」沛陽侯夫人目光一閃,倒是一下子問到了關鍵上。
「這卻是不知道了。」陶君蘭遲疑了一下,「不過想來應該是無礙的。太醫開了方子調養。齊太醫的醫術,聽說還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