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說得篤定,倒是讓陶君蘭生出幾分狐疑來,不過她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回了個淺淺的笑容:「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罷。」
從顧惜宮中出來,陶君蘭慢慢回味著顧惜的話,越是回味心裡就越是覺得不對勁。當下便是乾脆的吩咐紅螺:「緊緊盯著這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立刻來回報。」
回了端本宮,陶君蘭又叫了周意過來。她如今已是知道了周意和寶船太監的關係,便是請周意替他傳話:「你去幫我和寶船公公說一聲,就說請他幫我留意一下,皇上和莊妃相處時候,有什麼特別之處沒有。」
周意最是個沉默的人,聽了這話也沒問為什麼,直接就應了下來。接著便是要出去。
陶君蘭又叫住他:「姜氏的後事辦得如何了?可妥當了?你人手夠不夠?若是不夠也只管說,她人都沒了,雖說也做了不少錯事,還讓她走得風光些。將來慎兒知道了也不至於覺得寒酸。」
最主要的是,這樣也可以替慎兒漲點兒面子。
周意點點頭,再度應了一聲,只丟出五個字來:「太子妃放心。」
陶君蘭頓時就笑了笑:「既然交給你,我們自然都是放心的。我也不過是白白問一句。你也不必多心什麼。」
送走了周意,陶君蘭倒是又將慎兒叫了過來。慎兒顯然有些怕生,眉宇之間有些怯怯的味道。這點完全不同於拴兒。看得陶君蘭不禁又在心頭嘆息一聲,倒是忍不住有點兒愧疚:「她讓他失去了親娘,當初更是做主將他養在太后那兒……也不知道將來他長大了,會不會怪她?」不過,那卻也是後話了。如今最要緊的,卻還是和皇后和王家之間的那一場硬仗。
第696章 蹊蹺
結果皇帝連兩天都沒等到,就又回了顧惜那兒。而這兩日裡,皇帝心浮氣躁的,政務倒是沒處理半點,反而發落了許多人。比如王家來替王夫人求情的人,比如汾陽侯。
汾陽侯這一次可沒落到好下場:幫著皇后頂罪,這些年的囂張跋扈欺壓百姓,強佔他人以作玩樂。再加上行刺九公主的罪過。
這種種加起來之後,本來就不可能會有好下場的汾陽侯,這一次卻是直接落了一個凌遲之刑。倒是左顯御因為與嫡出一房分家良久,且舉報有功,所以非但沒被牽連,倒是落了個好處:汾陽侯這個爵位,直接就落在了左顯御的身上。
許是因為這個事情想起了顧貴妃,皇帝對李鄴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至少這般煩躁之下,倒是沒來找李鄴的麻煩。
因了顧惜的話,陶君蘭早就讓人盯著顧惜那頭。所以這頭皇帝剛進了顧惜那兒,她這頭就知道了。
當時她和李鄴正在用膳,聞言便是擱下筷子看向李鄴,蹙眉道:「你絕不覺得,這事兒很蹊蹺?」
李鄴也擱下筷子,仔細思量了一陣子,最後才蹙眉道:「是有些蹊蹺。」
「皇上不管是當年做太子的時候,還是如今做了皇上,似乎都從來沒有這般寵溺喜愛哪個妃嬪罷。」陶君蘭低聲的言道,倒是沒提起哪怕當年顧貴妃那般和皇帝感情深厚,可是為了皇位為了權柄,皇帝到底還是薄情得很,理智冷靜得叫人覺得可怕。
不過雖說陶君蘭沒說,可李鄴卻還是想到了。當下嘲諷的笑了笑:「他那樣的人,又如何會懂得什麼叫真情?又如何會為了什麼情愛奮不顧身?他眼裡,最重要的始終都是權力和皇位,以及他自身罷了。」
這話是大實話。陶君蘭沒有絲毫的反對意思。
「不過這個卻也是最奇怪的地方。」陶君蘭重新拿起筷子來替李鄴佈菜,然後一面繼續說下去:「顧惜何德何能,竟是能讓皇上迷戀至此?」
「我已經和寶船太監打過招呼了,讓他留心此事兒,看看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李鄴也重新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