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大敢做這樣的事兒,也不見得就是為了效忠自己主子。只怕是受了威脅。只是他為了自己家人告訴我們這番話,自覺就算我們放過給他也無法交差。又怕我們逼著他作證對質,所以才會自裁。」陶君蘭道出心中的分析,隨後苦笑:「對方給了賴大毒藥,怕也是這個意思。」
楊振寧沉默半晌,忽看向李鄴:「此事是我們沛陽侯府對不住王爺,振寧在這裡給王爺陪不是了。」
李鄴微微一笑擺手道:「這話怎麼說的,你們本也是被牽連。更何況,本就是姻親,又如何這般見外?」
楊振寧笑了笑,只是多少有些勉強。末了又恨恨的看了一眼賴大的屍體。最後嘆了一口氣:「這事兒沛陽侯府一定會查明的。」
話雖是這麼說,可是實際上誰都清楚明白,這事兒是查不清楚了。賴大都死了,死無對症。雖說還剩下一個小太監,可是那小太監就算受人指使,可也不是關鍵人物,說白了,這事兒追根究底關鍵還在賴大。
所以,這事兒是查不清楚了。其實就算查清楚了,沒有人證,誰信?說不得反倒是要被倒打一耙。
李鄴看了一眼急切表態的楊振寧,倒是什麼也沒說。
一時陶君蘭叫人將賴大抬了下去。而此時宮裡的訊息也回來了——一個小太監,李鄴既想處置,那就不必再送回宮裡去了。說白了就是,生死隨意。
李鄴掃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小太監,和煦一笑。
陶君蘭也跟著一笑:「既然這般,那就照著之前的意思來罷。這等沒用的奴才,留著也是無用。」既是要狠心算計端王府,想讓李鄴沒命,那也休怪她心狠!
小太監沒想到陶君蘭一個側妃果真有大的脾性,登時嚇得渾身都軟了。只忙高喊:「我說,我說!」
陶君蘭看了一眼李鄴,抿唇一笑。李鄴同樣也是一笑。
不過最後小太監招認出來的卻也並不見得有用。小太監說,他倒不是受人指使。只是有人暗地裡提醒了他今日會出事,說不得他就要跟著沒命。
也就是說,這件事兒根本就查不出來什麼。畢竟,這樣的事兒,怎麼查?一層一層查下去?那是皇宮,不是端王府。
陶君蘭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小太監。最終還是道:「為了一己之私,捨棄主子,這樣的奴才終歸還是不能留。」
心善是一回事,軟弱又是一回事。善心不等於就要軟弱被人欺。那樣的情況下,作為車夫只顧自己棄車逃生,便是等於在變相的謀害主子。作為車夫,他不可能不知道他獨自逃生的結果是什麼。可即便是知道結果,他依舊還是隻顧自己,著實讓她不能容忍。
賴大好歹心裡還有家人,可是這個太監,卻是自私自利。
不過,在杖斃之前,陶君蘭還是問過了李鄴,問他可否要將這些話稟告給皇帝。李鄴卻是搖頭回絕了:「如今還不是時候。況且,這樣的事情本就是無頭公案。咱們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
陶君蘭明白李鄴的意思——拿不出切實的證據,那便是誣陷。皇帝如今縱然因為虧欠而偏愛端王府一些,可是卻也不至於昏聵到偏聽偏信的地步。
而且,其中的勢力平衡,也並不是現在能隨意扯動的。就是皇帝,也要顧慮這個。
衡國公府掌握太多勢力,暫時不能動。要麼就連根拔起,要麼就是繼續隱忍等待時機,唯獨不能打草驚蛇。
陶君蘭吩咐紅螺:「傳出訊息,就說刁奴辦事不力,又口出狂言悔不知錯,被我當場打死。不必提任何招認的話。府裡也不許人亂說。」
紅螺微微有些遲疑:「可這般一來,卻是叫人覺得側妃您……」
「兇悍無情?」陶君蘭嗤笑一聲,毫不在意:「也是時候叫人知道端王府不是什麼好惹的。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