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鄴躬身應了,這次倒是沒再求情。
皇帝這才滿意了,又緩和了語氣教訓李鄴道:「身為上位者,你這般和善,豈不是要叫人都騎在你頭上?獎懲分明,這才是你該做的。」
李鄴再次應了。
而這一幕,被諸多大臣看著,自然也是流傳了出來。一時之間,皇帝殘暴無情的態度,迅速的就將這些流言鎮壓了下去。
陶君蘭在家裡都是聽聞了這一幕,有人講其描述得說靈活現的。
陶君蘭只覺得李鄴這一手玩得再好不過。這流言這般處置是再合適不過的。一則皇帝都親口否認了這事兒,自然別人也就更容易相信了。二則,刑罰在那兒擺著,誰還敢說起這荒唐的流言?這種事情,沒人提起自然也就是漸漸的就忘記了。
而且,皇帝這般手段,誰敢有異議?比起李鄴自己用手段,自然是好了不知多少倍。
不過,從這件事情上來看,皇帝如今的確不是什麼心軟之輩。就是比起以前,也是心狠手辣了不少。
當然,以皇帝的身份來說,這樣倒是正好。不如此,如何鎮得住群臣?而且,皇帝這般,倒是也為李鄴清掃了不少障礙。
而且,就著這個事情來說,皇帝的處置簡直就是隻能用「英明」二字來形容。
流言平息下來,讓人頭疼的事兒就只能下了到底讓誰領兵出征。
許是受到皇帝的影響,李鄴這次的手段也是難得的強硬了一回。王家的將領們不都是不約而同的病了?那麼既然是如此,他們手裡的兵權就更該收回了。朝廷正要用兵,總不能等著他們痊癒罷?
李鄴這個話一提出來,王家自然就有些坐不住了。
而陶君蘭則是心中一動——若是王家的人真的「病了」,那又如何?倒是可以趁機收回不少兵權了。
或許,王家的那些將領們,倒是該有幾個是真「病了」才好。
陶君蘭將自己的主意悄悄的告訴了李鄴:「你說,王家的將領真病了的話,咱們是不是能趁機收回一部分兵權?」
李鄴沉吟片刻,眸子裡的光芒卻是越來越亮。最後,他忙站起身來:「我立刻去安排此事兒。」否則的話,遲了王家那頭萬一都「好了」了呢?事不宜遲,得立刻辦好才行。
陶君蘭一把拉住李鄴,眉飛色舞:「你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李鄴鄭重點頭:「十分可行。」
「這事兒咱們也得弄得神不知鬼不覺才行。」陶君蘭笑道,然後鬆開手:「或者幾人病症不一樣也好,至少別讓人懷疑咱們。」
「不,我覺得讓他們懷疑才好。」李鄴輕笑出聲,面色飛揚:「你想想,若是他們都發現自己中了毒,還是宮中流傳出來的。他們會怎麼想?」
陶君蘭微微一思量,就明白了李鄴的意思:「他們不會往我們身上想,而只會往皇上身上想。會覺得這是皇上在警告敲打他們——」
李鄴點點頭,「孺子可教也。」
若將這筆帳算在了皇帝頭上,皇后必然又要開始焦頭爛額了。而且對於皇帝,縱然王家明擺擺知道是皇帝下的手,可他們敢報復嗎?自然是不敢的。
而皇帝的鐵血手腕,會再一次的被人所忌憚。
而李鄴,則可以狐假虎威。利用皇帝的威信和鐵血手段,大肆的施展手腳。
「不過,這法子最好,也別太過了。王家的人這一次出征,勢在必行。」陶君蘭出聲提醒了最後一句,然後就讓李鄴走了。
沒有王家人跟著去,新人是鎮不住場面的。所以,還是得用王家人。而且這樣一來,也算是在迷惑王家,讓王家覺得皇帝警告他們也是因為不高興他們的手段和心思,而不是真正的就不給他們機會了。
李鄴明白陶君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