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李鄴的神色也有點兒不大好看,沉默半晌後,他才苦笑了一下:「這是父皇不願打破局勢。太子無能,不得民心,卻有一個最大的好處。」
陶君蘭眨了眨眼睛,然後就明白了李鄴的意思,艱澀的接了道:「不會分權。」
李鄴點點頭,又道:「且可能是誰在父皇耳邊吹了風。叫父皇覺得我們幾個兒子都有了爭權之心。竟是一個也不信任了。就是小七,如今也是不大被召見了。」
陶君蘭皺了皺眉。雖說爭權這事兒本就是事實,可是皇帝這般一個也不信任了,到底還是叫人覺得寒心。當然,那個在皇帝耳邊上吹風的,也是叫人覺得惱恨。
「那你呢?」陶君蘭最在意的,自然還是李鄴的情況。若是真的皇帝開始防備李鄴,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在這個關鍵頭上。
李鄴搖搖頭:「這幾日也不曾再召見我了。不過就算防備我,也未必會動我。既然他不動太子,那就自然是不會動我了。」
陶君蘭苦笑一聲:「那廢太子怎麼辦?」處心積慮這麼久,卻沒想到臨了了卻是皇帝成了太子的保護山。怪不得皇后沒動靜——只要皇帝一日不願意打破局勢,那就一日也不必有什麼動作。這個時候,太子越是安分才越是安全呢。
李鄴搖搖頭,心裡也有些煩躁:「怕是要擱置一段時間了。」他和陶君蘭一樣,都是覺得這次勢在必行了。可沒想到卻是出現這樣的變故。
陶君蘭做的那些事兒,他也都看在眼裡,所以心裡也有些遺憾:「卻是白費了你的功夫。」
陶君蘭搖搖頭;「怎麼會白費。今日不廢太子,總有一人要廢太子的。這已然是成了必行之事。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我就不信,太子將來還真能繼續去坐那位置?民心不服,再名正言順又如何?終歸是不行。」
皇帝若是但凡還有些理智,那麼即便是到了最後,他肯定還是會廢太子,另立新君的。
「不過,咱們這次被算計,只怕皇上知道了外頭的傳聞對你更加猜忌。」陶君蘭想起外頭如今的傳聞,嘆了一口氣神色微微凝重:「我想來想去,卻是隻有一個法子可緩解。」
李鄴與陶君蘭對視片刻,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便是自己說出了這個法子:「替太子求情。」
陶君蘭點點頭。這個時候,為太子求情一則是表現出端親王府對皇帝的臣服順從,讓皇帝知道不管他如何決定,端親王府絕不會有怨言和異議。其二則全是全了兄弟情義。畢竟雖說是競爭對手,可是別人一想到太子和李鄴的關係,首先還是想到的是兄弟。
既是兄弟,在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落井下石。哪怕就是靜觀其變也是有些不妥,顯得太過冷漠,無動於衷了。
有時候對百姓來說,或許說政績能力都是次要的。首先還是得有情才好:不管是父子之情,兄弟之情,傳在百姓耳朵裡,總歸是一段佳話。無形之中肯定會讓百姓更多幾分嚮往和推崇之心。
「唯有如此,將來我們才能一口咬定我們是被人算計冤枉了。」陶君蘭嘆了一口氣,「否則便是有口說不清。」
李鄴思量許久,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確是隻有這個法子才是最好的,最有效果的。心裡雖說有些膈應,不過卻還是笑著打趣:「瞧瞧,我就說我娶了個女諸葛罷。你這般事事都替我想好了,倒是叫我無用武之地,顯得多無能似的。」
陶君蘭嗔怪使勁瞪了他一眼:「再這般口無遮攔,我可要罰你了。再說了,我想的這些都是小事兒,哪裡比得上你做的那些大事?我一個女人家,見識短淺,不過說出來與你提個建議罷了。你倒是好,這般打趣我。看我以後出不出主意了。」
不過,李鄴這話卻是提醒了她。猶豫片刻,她便是小心的問李鄴:「我這般事事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