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君蘭笑了笑:「孔家本就不是什麼特別富貴的人家,孫菲菲如今只怕心裡也憋著火氣不痛快呢。她不痛快,自然也不會讓別人痛快。」
孫菲菲可不是什麼善心的人。
「有個姨娘說她已經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春卉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不知道那夫人是不是故意不想多個孩子分家產故意的。」
陶君蘭微微挑眉——懷孕了?那可就有意思了。
「去,給他們美人二兩銀子。懷孕那個給十兩。叫她們有條生路罷了。」想了想,陶君蘭如此吩咐春卉道。她雖說是有私心,可也算是積德了。這麼多女人,若真身無分文別說活下去了,就是想吃口飽飯都難。二兩銀子雖然不多,可總能度過最難的時候。先安頓下來,再去尋個活計。也就度過去了。
至於懷孕那個,才是她真正的私心。如今孔玉輝留下的血脈只有孫菲菲生的那個,可若是再多一個呢?孔家會不會在意?
只要懷孕是真的,那孔家必然會在意。那麼,她若是藉此來威脅孔家呢?孔家又會如何?
這樣的法子許是卑鄙了些,可卻不見得沒有效果。而這個孩子的出聲,必然也會讓孫菲菲不痛快。孫菲菲當初如何對她的,她也記得呢。她也不用太過分,只給孫菲菲添堵也就罷了。
待到春卉給了銀子回來,陶君蘭也沒再多留。
倒是那得了十兩銀子的女子不顧一切追上來,邊跑邊喊;「求夫人收留我罷!」
陶君蘭本不欲理會,誰知道那女子卻是不肯放棄。因怕萬一真再這麼下去那女子流產,所以到底還是隻能停了車。
她看了一眼春卉,示意春卉開口。
春卉領會了陶君蘭的意思,當下便是言道:「怎麼,給你十兩銀子還不知足。還想佔更多便宜?」她故意這麼說,為的正是讓人知難而退。
誰知那女子卻是噗通一聲跪伏在地上,大聲道:「妾不要銀子,只求夫人收留我幾個月,待我產下孩兒就好!不管到時候夫人要我做什麼,我都絕無怨言!」
陶君蘭微微挑眉,附耳在春卉耳邊輕言了兩句。
春卉便是揚聲道:「你這話可是好笑,我家夫人身份尊貴,怎麼可能對你有所圖謀?」
那女子沉默片刻,突兀言道;「若無圖謀,何必給我那麼多銀子?我雖不知道夫人到底圖謀什麼,不過不管夫人所為何事,妾都願意幫夫人達成心願。」
陶君蘭聞言,頓時挑眉更甚。她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這樣敏銳,只憑著多給了一點銀子,居然就猜到了她別有用心。
不過,她卻也不會胡亂承認,所以當下只又吩咐春卉幾句。
春卉當下便是下車去與那女子私語了幾句,將陶君蘭的話轉述過去之後,到底算是將那女子安撫好了。
待到回了端親王府,春卉便是道:「我撥了一個可靠的婆子過去。」
陶君蘭點點頭:「這事兒就交給你管著,有什麼事兒再告訴我就是。」雖說有些用,可到底也無需太放在心上。
「那人看著倒是也十分識趣。」春卉沒想到陶君蘭居然這樣輕易就信任了自己,有些驚喜的笑起來。隨後又這般說了一句:「不管安排她做什麼,住哪裡,倒是沒有一句怨言。」
陶君蘭只是一笑置之。這種情況,對方還有什麼可講究的?沒了她的庇護,那女人別說生孩子了,就說活下去都是難得很。
正說著話,想了想又道:「今日的事兒,卻是不必告訴王爺了。」春卉低聲應了,隨後退了下去。陶君蘭則是去看了看明珠和拴兒,陪著他們玩耍了一會兒,待到李鄴回來了,一家人正好在一處用飯。倒是其樂融融。只是不知怎麼的,陶君蘭總覺得李鄴今日有些不對勁。似乎,很是頻頻的注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