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任何要求,突然要他在鹽縣走慢一點,不知道幹什麼?阿昌同另一名親兵,已經坐上小船,一路疾行去徐州了。
“我也不知道姑娘想幹什麼。”雙福憂心的說,“練兒小郎君一直這麼不吃東西,萬一生病怎麼辦。”
阿列暗暗撇嘴,什麼怎麼辦?餓幾頓不就好了!那小肥球渾身肉都滿出來了,餓幾天瘦一點,說不定還能有點他爹的樣子呢!阿列實在無法想象,蕭家玉郎小時候是這小肥球的樣子!但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雙福肯定會罵死他的!“這樣,我們在鹽縣停一會,我去問問有沒有人家有新鮮的食材。”阿列其實心裡也沒數,這種兵荒馬亂的時候,糧食是比金子還珍貴的東西,哪家人家會用糧食換金子?
“好。”雙福鬆了一口氣,回去告訴蕭源。
蕭源微微一笑,“真是為難他了。”
“姑娘您太客氣了!”雙福嘟噥著說,“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
練兒被蕭源說的要看小朋友的提議給吸引住了,不停的在船艙裡上躥下跳,蕭源讓雙喜陪他玩,憑心而論,練兒已經很乖了,在窄小的船艙裡待了這麼久,連大人都受不住,更別說他一個淘氣的男孩了,如果可以她也想讓練兒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但——蕭源眼底閃過一絲水光,大哥走了,練兒就是蘭陵蕭氏的冢子,他已經沒有權利再天真下去了,蕭源開啟了妝盒,對著銅鏡調起了脂粉。
“姑姑,船停了!”練兒興奮的衝進了船艙裡,在看到艙裡坐著的人的時候,不由傻了,連身後跟著的雙福也怔了怔,遲疑的問:“姑娘?”
“嗯。”蕭源臉上淡淡的抹了一層褐粉,眉毛畫粗了,眼線稍稍的下滑了些,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太出挑,“走吧。”
“姑姑?”練兒疑惑的蹭到了姑姑身邊,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香的味道,才放心了,“姑姑,你變得好醜!”他皺了皺小鼻子說。
“小傻瓜。”蕭源領著練兒走出船艙,鹽縣在長江以北地區的是屬於比較富饒的地方,但這幾年的連年災荒,還有各地流寇的攻擊,已經讓這個原本繁華的地方變得十分的荒蕪。
“姑姑——”練兒見渡口處殘破的建築,衣衫褸襤的普通百姓,下意識的偎依到了蕭源的懷裡。
“練兒,你看那邊。”蕭源微微抬了抬下巴,渡口處有三個面黃肌瘦的小孩子蹲在河岸邊,不知道再撈什麼,“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嗎?”
“不知道。”練兒搖了搖頭。
“他們在撈螺螄。”蕭源說,“因為他們沒吃的了。”見練兒滿臉懵懂,她微微一笑,“練兒沒吃過螺螄吧?”
雙喜遲疑的端著一盆只用水煮過的螺螄,這個東西姑娘真要給小郎君吃嗎?
蕭源對練兒說:“你嚐嚐看。”
練兒只舔了一口,就吐在了地上,不停的泛噁心,蕭源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部,那些撈螺螄的孩子飢渴的望著雙喜手裡的那碗螺螄,雙喜遲疑的望著蕭源,蕭源對雙喜搖了搖頭,現在可不能送,“練兒,你知道這些孩子為什麼沒穿衣服嗎?”
“為什麼?”練兒仰頭問。
“因為他們沒有衣服。”蕭源說,這時阿列和幾名侍衛匆匆趕回來,兩手空空,顯然是沒買到什麼東西,雙福失望的嘆氣。
“準備開船吧。”蕭源說,同時讓雙喜遞了一個包裹給阿列。
阿列摸了摸,發現裡面是幾個包子,他疑惑的望著蕭源,蕭源說:“阿列,你去把這三個包子和那盆螺螄給那三個孩子,別讓那些大人欺負這三個孩子。”
“是。”阿列接過包裹跳下船,他人高馬大,滿臉煞氣,普通的老百姓哪裡敢惹他,一下子躲得遠遠的,那三個小孩子一時不查,沒逃走,嚇得哇哇大哭,一旁貌似母親的人想衝上去,但被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