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原位坐好。
他們聽著大門方向傳來的喧譁聲,咬著唇,攥著手坐在顛簸不斷的馬車裡,心情格外沉重。
他們的家,他們的親人,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也不知道馬車跑了多久,池小鯉和陸承皓都沉默著不說話。直到阿海忽然停了車,池小鯉等人猛地往前一栽,差點兒從車裡滾了出去。
“肚子……”池小鯉捂著肚子喊痛,嚇壞了一旁的燕舞和陸承皓。陸承皓甚至緊張地問:“是不是三嫂要生了?”
“才八個多月,應該還沒有吧。”燕舞嘴裡說著,但臉上也是不確定。
陸承皓有些不高興,掀開車門就想問問阿海怎麼回事,誰知他才將馬車門簾掀開一點,就“啪”地一聲鬆開手,連連退後車內。
“六少爺,怎麼了?”扶著池小鯉的燕舞瞥見陸承皓的表情,出聲詢問。
陸承皓神色莫辨,嘴角往下一壓,有些無奈地說:“外面很多人,我們大概是跑不掉了。”
正說著,車簾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掀開,一個穿著戎裝的男人拿手裡的劍敲了敲馬車門框,淡淡道:“侯府的六少爺,三少夫人,請下來吧。”
池小鯉捂著肚子躍過男人的肩膀看去,只見他身後站了黑壓壓的一隊人,而阿海,已經被他們擒住了。
看著男人冷漠的目光,陸承皓一咬牙站了起來,攔在門口對池小鯉和燕舞說道:“燕舞姐姐,你帶三嫂走,這裡有我。”
“六少爺……”
“作為男子漢,我答應父親要保護好三嫂的。”
陸承皓說這句話時,背挺得直直的,下巴微微抬起看向馬車外面的男人。因為他是在站在馬車裡的,而那男人是站在外面的平地上的,所以他和那個男人也是平視的。
看著陸承皓的背影,池小鯉忽然在他的身上看見了陸承暄的影子。這一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似乎並不是那個圍著自己撒過嬌的小男孩陸承皓,而是陸承暄。
他真的長大了。
池小鯉露出欣慰的笑容,肚子也漸漸地不再痛。她扶著燕舞的胳膊站了起來,拍了拍陸承皓的肩膀,說:“六弟,讓開吧。”
“三嫂!”
“你一個人攔不住他們這麼多人的,不出一刻鐘,我和燕舞也還是會被抓住的。”池小鯉冷靜分析道。
站在車外的男人點頭道:“還是三少夫人明事理。末將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為難末將。三少夫人有孕在身,末將答應二位,只要跟著末將回皇宮覆命,一路上,末將斷不會為難兩位。”
“我們一個孩子,一個孕婦,想來將軍也不會為難我們。”說著,池小鯉無視陸承皓的阻攔,在燕舞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站定後,她環視了一下週圍。他們的馬車早就被包圍了,怕是陸承皓今天拼死也沒法兒放她們走。
她倒是可以逃,但是怎麼帶著燕舞?又怎麼回來救眾人呢?
那將軍見池小鯉雖然挺著個大肚子,但面上毫不驚慌,十分地淡定從容,就好像是跟著他們去赴一場約,而不是去面聖等候審判。將軍不由得對池小鯉升起了敬佩之情,當下右手往前一請,並不推搡:“三少夫人,請吧。”
天空中最後一抹餘暉消失無蹤,整個京城,迎來了它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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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啦……”
門外傳來了鎖鏈被扯開的聲音,坐在裡面的王雋雅疑惑地站了起來,就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被送進了自己所在的監獄牢門。
“小鯉?”王雋雅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驚訝地發現進來的人是小鯉和燕舞,“你們不是走了嗎?怎麼會……”
“被抓了。”池小鯉無奈地笑了笑,走到王雋雅身邊,身後傳來了牢門重新關上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