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寢。
午飯時間，李華打著飯回來。
她剛進屋，就見蘇清顏一臉虛弱的從床上爬起，手掌在床前的凳子上摸索著水杯。
李華拿起水杯摸了摸，道：“涼了，我給你重新接過。”
她從一邊拿出溫水壺，重新倒了一杯遞到蘇清顏手上。
蘇清顏此時臉色發白，就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眼睛虛弱的睜著，很是費勁的樣子。
她喝了一口溫水，腹部一股暖流直下，臉色這才好了些許。
蘇清顏第一句話便是，“唐墨來了嗎？”
“我的姑奶奶，你都病成啥樣了，還惦記著他幹嘛？”李華先是翻了個白眼，這才說道，“來了來了，今天是週一，他能不來嗎？”
蘇清顏面色微變，手撐著床坐起身來。
“下午我要去教室。”
“你現在這樣子，怎麼去？”
“我已經沒事了。”
“大姐，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臉色再說好嗎？”李華鬱悶得直磨牙，“三層粉都沒你白啊。”
她將袋子開啟，裡面是溫熱的米粥。
“先把飯吃了吧，給你打得清淡的。”
“麻煩你了。”蘇清顏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拿起膠制的餐勺。
李華嘴角微微上揚：“你要謝就謝班長吧，他付的賬。”
蘇清顏臉色微變，差點進到嘴裡的米粥被她放回了碗中，躺回了床上，翻了個身背對著李華。
“你拿開吧，我不想吃。”
李華露出一抹嘲諷般的笑容，像是隨口提到：“話說今天陸冷菱來學校上課了。”
蘇清顏沒什麼反應。
李華接著說道：“課間操的時候，還跑到四樓來，給唐墨送了一份禮物。”
蘇清顏身子微微動彈。
“是一支鋼筆，還挺好看的，看上去花了不少錢。”
背對著李華的蘇清顏輕咬著嘴唇，雙手在被子中抱緊自己。
“唐墨看上去也挺開心的樣子。”李華拿開凳子上的米粥，“這可能還是他高中三年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禮物。”
“畢竟，你一次都沒送過東西給他。”
蘇清顏瞳孔猛地一縮，雙肩微顫，她忍不住轉身道：“是你說沒確定關係就給男生送禮物，會讓他得寸進尺。”
李華冷眼道：“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嗎？”
“蘇大小姐，你未免也太幼稚了。”
蘇清顏眸子劇烈顫動起來，她在剛剛那句話說出口時就已經後悔了，因為她覺得那句話可能會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可她沒有想到，李華後面的話更加無情。
蘇清顏壓下心中的怒意：“你說得太過分了。”
“過分嗎？不見得吧？”李華攤了攤手，“相比較你對唐墨的態度，我覺得我已經夠和氣了。”
“人家連續三年送你生日禮物，你卻一句生日快樂都沒對人說過。”
“我要是唐墨，我也巴不得早點離開你。”
蘇清顏徹底忍受不住了，她蒼白的臉色漲出一抹粉紅。
“可這些都是你說，要考驗唐墨的真心。”
像是徹底撕破臉了，李華的語言也更加惡毒。
“對啊，是我提的意見沒錯。”
“但你蘇大小姐不採納不就行了？”
“我還能堵住你的嘴不成？”
“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可憐？”
“不都是你咎由自取的嗎？”
蘇清顏牙關打顫，鼻子發酸，眼底升起一縷酸楚，幾滴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是啊。
都是她咎由自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