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另一邊是梯田的形式,有渠道分出小溪的水流灌溉農田。
唐墨還記得小的時候在老家農村,那個時候每年的五六月份也是這樣的,從大河裡分出來的水流有限,而農村種地的又多。
每次老人們都得想辦法多蹭一點灌溉水源,這樣一來莊稼才能長得更好。
農民是這個世界上最艱難的職業,是付出與辛苦完全不對等的職業。
如果只靠買賣農作物來養活自己,一年下來的錢還不夠自己過活。
唐墨記事以來,每到灌溉水源開放的時段,爺爺奶奶總會睡得很晚,有時候凌晨兩三點鐘還要打著手電筒外出,就為了看看水源還在灌溉農田沒有。
如果沒有,或者水勢很小,那就說明有其他人把渠道給堵了,他們就會沿著渠道一一排查過去,把人家的堵了,增大自己的水勢。
聽上去有那麼點你爭我搶的意思,但這就是農民的日常。
尤其是在放水的時段,每天都要盯著。
偏偏這樣,還有的專家喜歡找農民的茬。
南省這邊的田地很少有呈階梯狀的,但這邊的地形就很適合梯田。
現在早晨六點,已經有村民在田地裡忙活。
偶有人注意到唐墨兩個陌生人,還停下手上的活杵著鋤頭觀望過來。
唐墨跟陸冷菱沿著小溪走了大概一公里多,兩人走走停停大概耗了二十多分鐘的樣子。
一直走到前面河堤完全消失,裸露出前方的山澗崖壁。
停在山澗崖壁前,陸冷菱頓了頓道:“我想……”
唐墨當即打斷施法:“不,你不想。”
用腳趾頭都知道陸冷菱想說的是,我們能從水下過嗎?
答案是,不行。
先不說早上太冷的問題,這兩側崖壁這麼高,萬一落點碎石下來砸到人怎麼辦?
陸冷菱嘟著嘴看向唐墨。
“看我也沒用,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陸冷菱怔了怔神,語氣幽幽:“我還沒說啥呢。”
唐墨淡著神色回道:“想下水走過去吧?”
“不行。”
陸冷菱:“……”
好吧,不行就不行。
唐墨的話陸冷菱最多保留質疑,但只要說通了她就不會任性。
兩人就此折返,回去的路就要有經驗多了,陸冷菱落後半拍停駐原地。
唐墨疑惑回頭:“怎麼了?”
“脫鞋。”陸冷菱彎下腰脫掉腳上的鞋,將襪子也一併脫了去,然後光著腳丫子踩在河堤的鵝卵石上。
走出這麼一大截路,河堤上幾乎都佈滿了鵝卵石,不用擔心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只要稍微注意點,不要亂跑亂跳,被鵝卵石按摩著足底,是很舒服的。
唐墨的爺爺年輕時候就很喜歡打光腳,那些路面上的石子硌著腳底,有活血按摩的作用。
老爺子的身子骨一向很好,看上去很是堅挺。
唐墨上輩子死的時候老爺子都還算硬朗,那個時候已經九十歲的高齡了。
陸冷菱一手拎鞋走了兩步適應腳底的感觸,朝唐墨點頭:“沒問題。”
“走慢點,小心傷腳。”唐墨還是叮囑了一聲。
這些鵝卵石中不排除有某些斷裂的尖銳面,只是輕腳走路,問題不大。但若是跑得太歡快,還是容易傷著。
陸冷菱微微頷首,突然朝他伸出雙手。
唐墨挑了挑眉:“幹嘛?”
陸冷菱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彎成月牙狀:“那不然你揹我。”
“……”唐墨吊著眼,“你打光腳讓我揹你?”
陸冷菱理所當然的回道:“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