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彷彿滴血般的眼睛對視著,俞亦珍心裡一痛。
然而,想了想,在佔色滿是期待的視線裡,她卻搖了搖頭。
“小么,你從上了初中之後就在學校寄宿了,俺怎麼說你都不聽……嘆,俺也知道,你心裡膈應他,不願意見到他……也就沒有逼你……你長大了,你的事兒也不咋地跟媽說了……就連……就連那個孩子的親爹俺也不知道是誰……而且,媽太對不住你了,在你快要臨盆了才知道……”
心裡狂敲著的鼓,頓時蔫了下來。
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不期然的她又望了佔子書一眼,在接收到父親傳遞過來的鼓勵眼神兒,她吸了吸怕了,虛弱地笑著揉了一把臉,很快便鎮定了神色。
“然後呢?孩子的事兒咋樣了?媽,你接著說,我不打岔了!”
“小么……都是媽不好……”
佔色牽了牽唇,知道她想攬責任,索性打斷了引導話題。
“媽!不說這個。你見到救我的那個男人了嗎?”
緩緩地搖著頭,俞亦珍捂著嘴巴,再一次嗚嗚地哭了出來。
“你是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的,等俺趕到的時候,只看到走廊上一溜兒的血……你昏迷在手術室裡,醫生對俺說……你的醫藥費那個好心人都墊付了……可是俺都沒有來得及感謝那個恩人……也沒有見到他再來過醫院……”
頹然地抱著頭,佔色扯了扯自己的頭髮。
為什麼想不起來了……
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小么……”俞亦珍掛著眼淚看她。
她的表情,太過痛苦了。
與俞亦珍的害怕不同,佔子書則是遞了一杯水給她,聲音暖和的說:“一個人能享受多大的福分,就必須得承受多大的痛苦。孩子,你現在苦盡甘來了,過去的那些事,就不要去想了。十三他……就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吧?”
垂下頭,佔色愣了下,聲音沙啞。
“是!”
聞言,俞亦珍愣了下。
不用再多說,權少皇就是當年搞大她肚子那個男人了。
與她的驚愕不同,佔子書卻只是嘆著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彷彿帶著一種穿透世事的魔力。
“老四那個孩子,我是看著他出生的。他小時候性子挺裡,喜歡抱來捉弄我,整天跑前跑後的,不過很招人喜歡。只是,呵呵,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拐跑了我的女兒,還生了這麼個可愛的孫子。呵呵,天道迴圈,人力不可變也!”
“爸……”
“孩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搖了搖頭,佔色癟了癟嘴,卻不好告訴他。
其實,她在意的不是過去的事情,而是她這會兒心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個在車禍中救她的男人……很有可能,就是“蝙蝠”。
如果她沒有封閉記憶……
如果她現在還能準確地想起他來,這一切,還是事兒麼?
她在是後悔。
至於那個搶她孩子還要殺她滅口的“四爺”,她不相信就是權少皇。現在仔細分析起來,很明確,有人故意利用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矛盾,設計了車禍,並且沒有誠心要撞死她,卻故意告訴了她這樣的“真相”,誤導了她對權少皇的看法……
要不然,她為什麼沒有被撞死?
如果有人誠心要她死,她能活到現在?
而這個“真相”,應該也直接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與她後來找呂教授,要忘卻痛苦和封閉記憶,有很大程度的影響。
半眯著一雙脹得通紅的眼睛,她想著自個兒的心事兒,都沒有發現權四爺是啥時候下樓來的,更沒有發現他已經坐在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