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樣的花朵,生在這樣一個季節,著實怪異。
有一陣風掠過,醉人的酒香撲鼻而來。
“這些是什麼花?”淡淡地,我道。
“醉美人。”越女斂了斂笑,道。
原來如此,鄭旦和玲瓏都不過是幌子,真正差點至夫差於死地的,是這些奇怪的花草吧。
只可憐玲瓏無辜慘死……那顆頭顱還懸掛在我醉月閣的匾額之上……
“解藥呢?”沒有再多作糾纏,我伸手,道。
“姐姐的話,越女實在聽不明白。”微微偏了偏頭,越女微笑。
“王的解藥,給我。”聲音微冷,我重複道。
“姐姐你……該不會愛上不該愛的人了吧……”一臉天真,越女笑道。
我咬牙,“解藥。”
“大王似乎也很重視姐姐呢,為了保護深宮中的姐姐,竟然下了不許任何接近你的荒謬旨意……呵呵……”越女低低地笑了起來,連肩都在微微顫抖。
我微微一愣,這才明白之前為何雅姬鄭旦雖對我恨得牙癢癢,卻不敢動我半分的因由了。
我回頭看向鄭旦,她微微撇過頭,卻是預設了越女所說的話。
“衛琴呢?衛琴怎麼辦?你有沒有這樣擔心過衛琴?!”越女的聲音有些激動,笑意瞬間消逝無蹤,她直直地看著我,眼神清冷得有些可怕。
我抬頭看著她,她和衛琴之間到底還是……
“該說的,衛琴都已同我講明白了。”看著我,越女平靜地道,“衛琴為了躲與我的婚約遠赴齊國征戰,衛琴為了你可以連性命都不要,你呢?你可以為他做什麼?”
“我不需要任何人為我付出生命,我承擔不起!”心裡微微一疼,我揚高了聲音,“解藥給我!”
“你竟然可以講出這樣冷血的話來?”越女有些憤恨地看著我,“你到底有沒有眼淚!”
“你們有什麼恩怨,之後再算,解藥給我。”鄭旦走上前來,擋在越女的面前,伸手道。
“你們是怎麼了?夫差死了,你們的任務就可以完成了啊?”越女看著我們微笑,“還是……你們跟本已經忘了越國,忘了你們身負的使命?”
“哼,越國?使命?”鄭旦冷笑,“別說那麼可笑的話,玲瓏的頭顱還在醉月閣上懸著呢,唇亡齒寒,若當初我真聽了你的話,拿了那瓶藥去毒殺夫差,今天那匾額之上,掛著的,便是我的頭顱了!”
“為國犧牲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越女開口道,“當年一場攜李之戰,若不範將軍文大夫一場奇謀,若不是成百上千的死囚紛紛在敵軍面前自刎殉國,越國早已亡了。死囚尚能如此,你們倒不懂這護國的道理了?”
當年吳王闔閭趁勾踐剛剛登基,國力不穩之時,舉兵攻越,幸得范蠡文種獻上一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成百上千的死囚群情激昂,紛紛大呼“”一排排自刎而死,乘吳軍呆愣怔忡之際,越軍火速破了敵陣,最後至使闔閭傷足而亡,也從此拉開了吳越兩國的戰爭。這便是歷史上那場著名的“攜李之戰”。
“你……究竟是誰?”看著越女,我沉聲道。越女的身份,歷史從未詳盡記載,只說是奇人,她,究竟是何人?竟對這些如此熟悉。
勾踐嘗糞
“你究竟是誰?”看著越女,我沉聲道。
“姐姐好不奇怪,莫非連越女都不認識了?”越女笑道,那一聲聲的姐姐喚得哀怨,喚得譏諷。當初我讓她喚我姐姐是因為衛琴的關係,我態度強硬地將他們拉成一對,只是如今,當越女明白衛琴心裡所藏之人竟是這“姐姐”時,她的那一聲“姐姐”便成了天底下最譏刺的笑話……
“我沒有時間同你們慢慢算帳,解藥快快給我!”鄭旦似是已經沉不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