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了?!”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了起來,十分急切的樣子。
我微微一驚,忙回頭看時,竟是夫差?!
他僅著單衣,渾身皆被雨水淋透,連額前的髮絲都在往下滴著水。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檢查啊!”夫差對著傻在一邊的大夫大聲揚聲道。
那可憐的大夫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夫差,一會兒又看看躲在床上的司香,搞不清楚哪個才是病人,哪個才是正主兒。
帶著疑惑看向跟在夫差身後的梓若,她也是淋了一身的雨。她看著我緩緩搖了搖頭,面色有些發白。
我似是明白了什麼,忙往旁邊讓了讓,好讓夫差看清躺在床上的正主兒。
看到司香,夫差微微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抹狼狽。
“傳令下去,搜尋公子香的人可以撤走了。”恢復了一貫的神情,他有些漠然地吩咐。
我微微有些訝異,只是一會兒不見了而已,居然出動侍衛搜尋?是不是有些誇張?
“她娘死在雷雨的時候,至此每逢雷雨都必是心緒大亂,宛如瘋癲。”動了動唇,夫差道,順手接過一旁的隨侍丫頭送來的布巾,拭了拭臉上的雨水,“只是想不到這一回竟然沒有發生什麼事。”看了看,他淡淡道,全然沒了平時的嘻笑之色。
我微微抿唇,沒有出聲。
大夫忙上前替司香診了脈。
“怎樣?”見司香剛剛那副樣子,我不禁有些擔憂。
“脈相平和,沒有大礙了。”大夫點頭道。
夫差沒有再開口,淡淡轉身便要離去。
“站住!”咬了咬牙,我破天荒地開口。
夫差站住腳步,轉身揚眉看向我,“莫非美人要孤王留宿醉月閣?”
說著,他轉身便向我逼近,一步一步,神情危險至極。
一旁的梓若忙自作聰明地帶了那大夫出了房間,還轉身帶上了房門。
眉頭微微一跳,感覺到他強大的壓迫感,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背後一涼,我的背已經貼到了牆,再也無路可退。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挑上我的下巴,“是你要留下我的,你必須自己負責。”看著我,他的眼幽黑一片。
說著,他微涼的唇便已壓了上來,狠狠地在我的唇上肆虐,不像是在親吻,而彷彿是在汲取溫暖一般,那般迫切。
我的唇被吻得生生地疼,可不知為何,我卻從心底生出一絲悲涼。
一動不動,我任他肆意親吻,直到他垂下頭,將臉埋在我的頸間。
“司香是你的兒子。”微喘著氣,我淡淡陳述。
“那又如何。”他仍是埋在我的頸間,低低地道。
“就算帝王之家,真的連普通的親子之情被消磨殆盡了麼?”眼睛直直地望著前方,我道。
他沒有開口。
“司香心裡有多深的恐懼,有多深的傷痕……才會變成那個樣子……”我開口,聲音有些不平靜,“就算沒有娘……他還有你這個父王……”
他倏然抬頭,狹長的雙目定定地望著我,“若是以前的美人,是萬萬也不會衝著寡人如此說教的呢……莫不是……因為你懷孕了?”他看著我,眼睛有著淡淡的譏諷。
“是。”看著他,我坦然承認,“我在害怕,害怕我的孩子會跟司香一樣。”
他看著我,不語。
不知為何,我心裡突然有些氣憤,司香是他的骨肉,他卻為何可以絕情至此?!莫非他果真就是歷史上所寫的那樣荒淫無道?
“夫差的女人……不過如此。”看著他,我忽然張口道。
夫差微微一愣,起身放開了身,未發一語,轉身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