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提升之地。同時,眾多官吏仰仗著霍勇的裙帶關係,在地方橫行,民生更加凋敝。不少反對霍黨專政的清流被肅清或下獄,一時談及霍家,忠良恨,百姓怨。
大興三年,突厥可汗和龜茲王大戰於突厥的安拉城,突厥可汗和龜茲王雙雙負傷,雙方各自退兵十里。這場戰爭,終於以兩敗俱傷的結局告終。戰事結束之際,霍勇招劉浣返京,劉浣不從。霍勇又以指揮不力之罪問責王盈和李悠,王盈隱而不發,李悠沒有正面回應。霍勇怒,但暫無暇顧及西北。
大興四年末,皇帝推行了一年的新政,以失敗告終。霍黨趁機再次剷除異己,一大批官員被革職。謝太傅的權利,幾乎被架空,被氣得臥床不起。
大興五年的開春,突厥可汗終因傷重不治而逝世,突厥的諾力王子繼位為可汗,邊境的局勢非但沒有緩和,而變得更加緊張。
而我和李悠的第三個孩子在此時降臨人間。生產中,我遭遇險情,險些沒了小命。外公搶救了一天一夜,雖然保全了性命,但他也惋惜地表示,以後再度懷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經此一劫,李悠嚇得魂飛魄散,把從來不離手的兩個兒子交給小陸子和安姑姑,每天守著我喝藥吃飯。頭一個月,我基本上睜不開眼睛,連女兒的滿月宴都沒有出席。等我稍稍好轉,已經是五月的開頭。
這天,安姑姑來看我。閒談起了李旦之事。
原來李旦本名衛星海,金陵人氏。這個人,我幼年時曾久仰大名。他少時落魄,青年時代參與科舉,一舉奪得功名,後晉為青州刺史。我父皇曾御批他為天下第一清流。然而在一次貪汙案中,因為耿直得罪了霍黨,被下屬出賣,鋃鐺入獄。此後,謝太傅雖設法營救,但以失敗告終。衛星海被流放於西北。
“他總是忘記不了以前的同僚,這次霍黨肅清的名單裡面,有他當年同科的舊友。”
我靠在軟枕上點了點頭,“赤京的形式,我們遠在西北並不明瞭。李旦乾著急也沒有用,不如稍安勿躁。王爺的意思是?”
“王爺和公主一樣的意思。我見他老睡不好,才來找公主叨唸。還請公主恕罪。”
“我知道安姑姑你帶銳兒也很辛苦。如今國家動盪,男人們志在四方,我們這些做女人的,也只能多擔待些了。”
安姑姑眼睛一眯,“說起大公子,真是連我家老爺都沒辦法治住。皮得很。”
“他連我都不怕,只怕他爹一個。”我話音剛落,就聽得洪亮的一聲“娘!”循聲看過去,一個小腦袋在床沿上露出來,深棕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大喜,“銳兒!”他一股腦兒地爬了上來,坐在我身邊,“娘,銳兒來給您請安。今天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我笑著把他抱進懷裡。這是我和李悠的長子,李銳,他英俊的輪廓酷似他爹。名字是外公起的,他說取銳有勇往直前之意。
銳兒看向安姑姑,“阿姆,我今天的功課已經做完了。一會兒爹爹問起來,你可要替我說好話。”銳兒很聰明,更是早熟。不過三歲多而已,講話已經有了大人的模樣。
安姑姑捂嘴笑起來,“小祖宗,我哪回不是說你好話?王爺那麼疼你,也捨不得打的。”
“才不。爹爹偏心,他疼李想那個膽小鬼。對我可嚴厲著呢。”
“咳咳咳。”幾聲沉悶的咳嗽從門口傳來,銳兒眼睛一亮,馬上從我懷裡掙出來,飛奔向他爹。
“爹爹!”他親暱地喊,伸出手去。李悠俯身把他抱起來,故意板著臉說,“兒子,你跟你娘說什麼了?”
“我說我最愛爹爹!”
李悠滿意地點點頭。跟在李悠身後的想想仰頭看了哥哥一眼,嫣紅的小嘴唇抿著,蹣跚地向我走過來。他的眼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