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情誼綁住了我,老佛爺,還有遜皇爺,他們視我如骨肉,待我太好了,就算我把命交給如今這位,也是應該的。”
李燕月故意地道:“呢,原來王爺是顧命大臣!”
鐵王搖頭道:“我不是顧命大臣,我這個神力鷹王雖然權勢不算小,可是我從來不過問朝廷上的事,不過老佛爺把我當成大內的一根樑柱,我自己也知道我不能走,不能回蒙古去,至少目前不能……”
李燕月道:“為什麼目前不能?”
鐵王沉默了一下道:“閣下,說句實話,我不是有城府、工心計的人,但是緣僅兩面,我跟你說太多,總是不應該,可是……就衝著我覺得你投緣了,我要是現在丟下京裡的一切,回到蒙古去,只怕當今這位年輕的皇上,更要受人欺負了。”
李燕月目光一凝:“王爺,誰敢欺負皇上?”
鐵王道:“你閣下是江湖人,不明白朝廷跟宮庭間的事,皇上也不好當呀!不要以為他事事能夠獨斷獨行,照樣處處受牽制,就拿遜皇爺來說吧!他要是事事能夠獨斷獨行,當年也不會為個董小宛剃度出家了。”
李燕月道;“那應該只是受制於本朝的家法跟禮法,不是受任何人的欺負。”
鐵王道:“不錯,這是實情,可是當今這位不同,他太年輕,事事受命於顧命大臣,碰上公忠體國的顧命大臣還好,要是碰上私慾太重、有野心的,那麼皇上就跟遜皇帝早年一樣,事事得仰察攝政工多爾衷的神色。”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王爺恕我斗膽,攝政王的下場如何?”
鐵王臉色陡然一變,可是剎時間又恢復了平靜,道:“但是如今這位,太年輕了。”
“朝廷之上,皇上身邊,總有幾位謀國的老臣。”
鐵王臉色又一變,環目炯炯凝視李燕月,眨也不眨。
李燕月淡然笑道:“我說的,只是一個江湖草民在談論國事,沒有別的意思。”
鐵王緩緩說道:‘沒有用,朝廷之上,已經盡入幾個顧命大臣的掌握,就算有幾個謀國的老臣,也是有心無力,人人自危。”
李燕月淡然一笑道:”可惜像王爺這樣的具虎膽、性剛直之人,太少了。”
鐵工臉色大變,霍地站起,環目放光,威態逼人:“你是罵我?”
李燕月道:“不敢,江湖草民,何來天膽!”
鐵王威態倏斂,坐了下去道:“鐵海東要是怕,早就回蒙古去了,我是有顧忌,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遜皇帝所託的顧命大臣,沒有遜皇帝的旨意,誰也不敢輕易動他們,尤其,我一個人顧不過來;怕危及老佛爺跟皇上。不過,我有蒙古精銳鐵騎在,他們也顧忌我三分。”
李燕月道:“雖然遜皇帝已經剃度出家,皈依三寶,但是親子之情,總是天性,尤其事關王位之絕續,他應該不會只埋首青燈古佛之間,而真能四大皆空,無動於衷。”
鐵王搖頭道:“未必,不瞞你說,我曾經輕騎簡從,暗中去過幾趟五臺,不知道是遜皇帝不願見我呢,還是湊巧,每次都沒見著。”
李燕月道:“不管是為什麼,以我這個江湖草民來看,我決不相信遜皇帝真能無動於衷,不聞不問。”
鐵王的臉色有點暗黯,道:“但願如閣下所說了。”
李燕月起身抱拳道:“王爺,時候下早了,我該告辭了。”
鐵王一怔道:“怎麼突然要走了?”
李燕月道:“蒙王爺恩典,賜我座,賞我酒,又跟我談了這麼多話,我這個江湖草民已經很知足了。”
鐵王站了起來道:“那我就不留你了,不過你那杯酒要盡飲,這是我立的規矩。”
李燕月道:“王爺的隆情厚誼,江湖草民永遠銘感。”
端起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