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北成,現在他知道了。
他掀開布帶,輕輕地閃了進去,到了桌子旁,符北成身邊。
符北成睡得正熟。
李燕月看桌上,有幾份‘查緝營’的公文,都是長篇大論的官樣文章。
難怪符北成伏桌回去,這些人出身江湖廝殺拼鬥能手哪能習慣這種官樣文章。
賣身投靠貪圖的是榮華富貴,卻也是自我拘束,自討苦吃。
突然,符北成有了動靜,嘴叭隨著要轉臉。
李燕月早就力凝右臂,保持戒備,此刻一指點了下去,符北成不動了。
他點的不是符北成的死穴而是昏穴,他有他的打算,符北成是個旗主,應該受天地會的懲罰,死在姑娘馬麗珠的手裡。
點昏了符北成之後,他低著嗓子輕喝一聲:“你們兩個,都進來一下!”
堂門響,接著布簾一掀,近來了一個,他看見了床上的符北成,一怔停步。
趁他這一怔,李燕月一指點出,然後伸手前拉,這頭一個前衝爬了下去。
李燕月跟著旋身向門,門後的那個要跑,而且張嘴要叫。
李燕月一指點在他的喉結上,跨上半步,抬腿膝猛一頂,那一個沒能叫出一聲,往後就載,摔在地上打了滾,寂然不動了。
李燕月沒敢稍停,撲出堂屋,先是東廂房,後是西廂房,進去出來,出來進去,再出來的時候,他撲進堂屋左耳房,提起符劉成,吹滅了燈.直奔後院。
小樓上沒燈,靜悄悄的。
莆上小樓,一股血腥撲鼻。
李燕月心裡一動,急忙撲進姑娘的房。
黑暗中看,軟榻上躺著一個,地上躺著一個,榻上是男的,地上是女的。
滿屋子的血腥味,榻上,榻下,看上去發黑的東西,流了一大遍。
李燕月心神猛震,急忙找火石點上了燈。
燈光亮起,一幕驚心動魄,慘絕人寰的景象,看的他心膽具裂,魂飛魄散。
躺在軟榻的是那為郎少爺,臉上刀口縱橫,血肉模糊.從心口到小流整個被剖開了,肚腸都流出來了。
獨不見那顆心。
地上,躺的是馬姑娘,一把匕首插在肚子上,雙手還緊握著柄,滿嘴都是血,還有些塊狀物。
原來郎玉奇的一顆心……
李燕月定過神,急忙去扶馬麗珠.遲了沒有呼吸.也沒有脈了。
李燕月手顫、心顫,熱淚外湧。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如今……
青梅竹馬童年的玩伴,闊別多年.再相逢已亭亭玉立.明豔照人。
“張家口”離別,京裡再相逢,才多久?這般光景,如此下場.雖說是郎玉奇狼子野心,可不都是他李燕月一趟張家口惹出來的!
他能不傷心?能不悲痛?
但,傷心,悲痛又於事何補?
咬咬牙,忍住淚,輕輕放下姑娘,他過去一腳踢醒了符北成。
符北成地上睜眼.頭一眼看見的是站在身邊的李燕月,他一怔色變,猛可裡抬腳踢李燕月的腿檔。
李燕月間身躲過,一腳踩住了符北成的胸膛.冰冷道“你轉臉看。”
符北成轉了臉,眼圓瞪,機拎暴顫,臉再也轉不過來了。
李燕月道:“馬姑娘手刃大仇.賣身投靠的第九旗,只剩下趙風跟你,趙風已經不在此地.你…一”
符北成猛地把臉轉了過來.閉上了眼,身軀不住地顫動。
李燕月抬起了腳,符北成,站起來。’
符北成臉蒼白不吭一聲,顫抖著站了起來。
過去.把馬姑娘的匕首拔出來。”
符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