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忘記,我的手裡可是有你流著鼻涕的全裸照的噢!”
“那個時候我才六歲!”江離簡直要瘋了,“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到在自己家裡的浴室窗外會躲著兩個舉著照相機的女生!那時候我可住在九樓!”
“這就是為了要告訴你女人是很可怕的,特別是下定決心的女人!”姐君咆哮起來,“少唧唧歪歪了,快點給我去找女人!”
江離瞪了她久久,久久——“喳——”
三天後,第一次相親的機會來了……
那個女人笑得很典稚,姐君承認;很溫柔,姐君也承認;很怕人,姐君還是承認,但問題是大家還沒有開始熟悉,你笑得那個樣子——幹嗎?顏姐君翻翻白眼,女人應該貴在矜持。美在含蓄——總之像她顏姐君那樣才對。
等等,她今天是來做什麼的?姐君問自己,難道不是為了給家明介紹女朋友而來的嗎?那麼你現在在幹嗎?她竟然開始嫉妒一個就快要變成她丈夫的女朋友的女人?可是,這樣說的話,似乎就算她嫉妒也沒有錯啊!不,不,這裡又一個邏輯錯誤——她頓時頭大如鬥,都說了她這輩子是不適合作邏輯分析的了。
“咳,咳!”姐君重整儀容轉向那個臉笑得快要抽筋的女人,“劉小姐,是吧?嗯,嘿,那個,對了哦,劉小姐貴姓啊?”
“噗——”江離口中的茶水筆直向前飆去,幾乎已經習慣了的林家明依然保持著鎮定,及時給他遞上紙巾。
劉姓女子眨了眨眼睛,很典雅、很溫柔、很怕人地開始格格嗒,格格嗒笑起來,在持續了一分鐘以後,她尖聲道:“劉,劉美麗!”
“刷!”捏在林家明手裡的紙巾掉在桌上,江離頓時大頭朝下無顏見江東父老但在那可怕的一分鐘以後放棄並且忍無可忍地梢稍坐開一些,然後開聲急叫:“小二,點菜!”
顏姐君努力讓自己顫抖的雙手有停頓下來的趨勢,然而試了幾次,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侍應生努力平息了自己火氣,走過來,“客人是要點菜嗎?”誰是小二啊?
“是,是,是!”江離大點其頭,“有沒有什麼好推薦?”快吃快走人,顏姐君發起飆來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可以抵擋的。
“我們這裡的美國鄉村雞湯和鐵板雞扒相當不錯……”侍應生努力忽略他對他的侮辱,保持著良好的職業風度。
“還有沒有其他的?”江離吼,為什麼都是“雞”?
“還有,咖哩雞飯——”
“除了雞還有沒有別的可以吃?”江離簡直要跳起來了。
格格嗒,格格嗒的笑聲傳來,劉美麗小姐說話了:“雞很好吃啊——”
趁著侍應生點菜的空檔,顏姐君顫抖地站起來,顫抖地拎起同樣顫抖的江離,顫抖地拖著江離離開大家一段距離一直到聽不見母雞下蛋般的聲音,“我,我只要一個理由,一個讓你活下去的理由——”
江離衡量了一下那隨時會掐到他脖子上的纖纖玉手,顫抖著開口說話:“大,大概是因為,你知道——母雞會下蛋,你嫁給人家三年,屁也沒有下過半個,所以也許林先生會比較喜歡會下蛋的母雞——”
“我掐給你死!”顏姐君顫抖著伸出自己的手,然而在江離的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以後,很認真地表示,“對不起,這樣不行!”繼而轉身離開。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江離揉著自己的脖子納悶,這個暴力女竟然會用大腦思考了,知道這樣掐入是不對的了——了,了——那個是什麼?
“小姐,小姐,你不可以隨便拿我們的——鉗——子——啊——”哀號傳來的時候,江離終於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這個可怕的女人根本不是知道自己的暴力是人類的劣跡,而是,她根本就是跑到人家廚房裡去拿夾龍蝦的鉗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