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天下大亂,四國已成三國,而大求南德暗謀我大周,他們既然不仁,我們何必還對他們講義。元大人之能,如今滿朝皆知。要不是他,肅王造反可能已經成功,而皇上您也頒旨平反了元氏之案。二十年的一場精心佈局,由他一人識破並反擊,反正魏佳想不出誰還有這等本事。”
皇帝半晌不語,然後開口,“魏佳,朕命你立即前往雲州水寨,五十萬大軍由你指揮,防範南德朝廷的陰謀。楊凌,你為監軍。都起來吧。”
魏佳楊凌說遵旨,退下。
蕭維讓皇帝留了下來。
“白羽。”換上了親切的稱呼。
蕭維的思緒還沒從剛才走出來,“皇上,末將以為與義元軍相談要極為謹慎。末將對元澄曾有偏見,如今就事論事。此人行事出其不意,心思深不可測,要千萬小心他過河拆橋。歸根結底,南德是南德,大周是大周,他若取南德皇帝而代之,不可能將本屬於大周的疆土奉還。他個性極強,難以控制,也未必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相反,南德積弱卻與我大周有利,他們怕大求,一樣會怕大周。”
皇帝卻不再說這個話題,“白羽,你祖母讓朕給你賜一門親事啊。”
蕭維拱手微彎腰,“皇上許我自擇婚配的。”
“朕是許了,可不是兩次。你已經用過,而且當時朕問你要不要追拿墨紫丫頭,你自己說不勉強。”皇帝說到這兒,有些為難,“你不知道,辰妃自從落了胎就鬱鬱寡歡,朕跟她說要給你選一門好親事,她才略起了興,問朕是誰家女子。還有,太子去了之後,皇后也終日傷心,難得她開口,我不好說不。”
“皇上,難道蕭維的婚事是用來取悅他人的嗎?”這一問,很重。大概是蕭維少年得意以來,第一次向皇權挑釁。
皇帝面子就掛不住了,“蕭白羽”
蕭維其實自己都一驚,但話已出口,他也不會收回。
好在皇帝是溫和性子,氣得快消得快,長長一嘆,“朕也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那丫頭都跑了,你何必還執迷不悟?既然想不通放不下,又為何不緊追呢?”
“恕臣剛剛出言無狀。”蕭維先自我檢討,“正如皇上所說,墨紫對臣無心,臣錯了一次,又怎能再錯第二次?只不過如今多事之秋,臣只想保護皇上和大周安危,暫不想娶妻。”
“此話不通。你大哥長子都七八歲了,你三弟媳也有了身孕,唯獨你還沒娶正妻。正妻不進門,如何開枝散葉?也怪不得你祖父母和爹孃如此焦急。要是尋常女子,朕也不提了,可這王家十娘才貌雙全,知書達理,跟著王陽王閣老長大,聽聞才華令當地許多有才之士自認不如,而且見識不淺,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家。”這個皇帝可能未必是個雄才偉略的一把手,卻是個看人很有眼光的伯樂。“對了,你不是也見過了嗎?”
蕭維想起那張溫婉而慧黠的容顏,“臣知王姑娘不俗,卻也正是臣配不上的。”
“這是什麼話?”皇帝不樂意了,“真要說門當戶對,王家配蕭家那是正合適。墨紫那丫頭,身份來歷糊里糊塗,朕愛其才卻憂其心。你祖母和你母親可能還沒得到訊息,大求王壓境讓大周交出他的國後來,你爺爺你爹已經知道了。他們回來以後,朕要是不來個糊里糊塗,恐怕他們還對朕怎麼賜給蕭家這麼個麻煩的媳婦心生不滿。”
蕭維說道,“這是臣向皇上請的,與皇上無關。”
“罷了罷了,人都跑了。”皇帝揮揮手,迴歸正題,“賜婚朕可暫緩,但你心裡有個準備,最遲年底之前,朕還要再問你一次。”
“皇上,蕭維自請調派華州。”華州和雲州都是水寨重地,一個通玉陵,一個通南德。
皇帝不氣反笑,“你這是也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