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波有些不放心的又走回來,不顧眾人驚異的目光道:“還有件很重要的事忘了提醒你們,你們知道參政部最永遠的敵人是誰嗎?”
眾人被楊波的話嚇了一跳,紛紛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不明白楊波所指的敵人是什麼意思?
楊波點頭,重複到:“不錯,參政部永遠的敵人不是韃奴,不是暴君,不是天主教,不是諸子百家佛道法,而是東林,儒家,我說的敵人不是戰場上拿著刀子對砍的敵人,而是這裡”
楊波指了指腦袋,看到眾人迷惑的眼神又道:“是思維上的衝突,比拿刀對砍還要殘酷血腥,參政部可以和任何一個階層妥協,唯獨與儒家卻沒有任何妥協的餘地,要不被儒家打倒,要不打倒他們,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神父。你飽讀詩書,那麼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什麼?”
畢方濟捋了捋鬍子,沉思片刻到:“仁?或者是愛?”
楊波微微失望搖頭:“錯了,神父,儒家核心本質是用孔子鼓吹仁愛包裹起來的天地親君師,三綱五常。上下尊卑,你們是坐在這裡平等協商,相互妥協後尋找一個能照顧大多數利益的決策,他們需要的尋找聖君,所謂的聖君,無非是能滿足他們權力慾望的皇帝。你們在尋找權力制約的辦法,他們在尋找權力最大化的道,所以,兩者之間沒有和平共處的可能,這是一場戰爭!說實話我有很大的把握打贏這場漫長、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但我需要時間……”
楊波提高聲音道:“朝廷就是這麼一個樣子,一大幫東林黨人在把持著朝政。爭權奪利,不如意怎麼辦?他們就拖後腿,爛到改朝換代怎麼辦?不怕,他們會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什麼皇帝昏庸啦,百姓刁蠻啦,然後繼續需找一個新主子,只要新主子肯讓他們參與治國就行。哪怕異族也沒關係,幸好,咱們遼南歷盡戰亂,旅順三地儒生也不多,不過我依然要警告你們,儒家是一種生命力很頑強的毒瘤,日後隨著地盤擴大。必然有許多這種人陸續過來投奔,你們握著代表資格稽核的權利,我希望你們能夠警惕,無論是宋明理學。存天理滅人慾,內聖外王,什麼新儒學,什麼道德治國之類的狗屁,無論他們打著什麼冠冕堂皇的旗號,這個階層的利益不需要我們去操心,旅順三地有自己的文化階層,但目前咱們這個文化階層還很弱小,也不是儒教的對手,需要你們的保護,怎麼保護,限制儒生進入高層的數目,想要進入旅順高層可以,那必須接受咱們的思想,接受咱們的契約,接受地位平等,接受文化認同,做不到這一點的,統統請他們滾蛋……”
聽到楊波毫不顧忌的把儒家說成狗屎,向來儒生自居的畢方濟有些臉黑,不過想想自己傳道士的身份,心下也就釋然了。
在楊波的授意下,鄉老們開始閉門稽核楊波提交的大憲章,所有飲食起居都在議事廳二樓完成,稽核了三天便有些人介面司裡事務繁忙,要請假溜號,楊波不許,讓他們指定副手接替,不稽核完不許出來,為了更好的監督他們,楊波也親自在二樓弄了單間辦公,眾人叫苦不迭,卻毫無辦法,只能繼續困坐議事廳爭吵,沒辦法,楊波提交的東西異議很大,支持者與反對者吵得不可開交,數次到了衝突的邊緣,事實上為了一個鄉老院代表的資格認定章程他們就吵了整整三天,幾幫人吵不動的時候就睜著烏雞眼相互不理睬,最後這條提案還是歇了菜,要不是有楊波的威脅在先,只怕會打起來,楊波也不著急,不透過就別出來,想出來就必須學會妥協,相對元老們就輕鬆許多,肖莫愁找了機會,悄悄向楊波彙報了秀才他們這一段時間的動向。
楊波看著地圖,沉吟道:“他們還有什麼困難?”
肖莫愁摸出一份單子,掃了幾眼道:“他們缺的東西很多,餉銀,火器,糧草,炮硝,還有屯田用的種子,耕牛,農具等,這份單子少爺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