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身份仍舊不肯明言,只是排除了兩種可能性。在他看來只要不在本省禍亂,別妨礙海面上的安全,誰愛買誰買,買去愛做什麼做什麼,完全沒必要多打聽。
“如何確定貨主不是替本地人購買,難不成他不會加價轉手?”
假如真是這樣朱雀倒也沒啥意見,反正火炮都是上面讓賣的,只要把交貨地點在交貨前詳細彙報給海軍,自己什麼責任也沒有。
可心裡還是很不踏實,主要是對方要的數量太多了,這麼多年來加在一起也沒這一次量大,總想多打聽一些貨主的資訊。
“大官人,我黃某人好歹也在三十六行混了大半輩子,乾的就是牽線搭橋的活計,從來沒出過半點差錯。這次也一樣,要是沒有萬全的把握,怎敢應承下來嘛。
實說了吧,這次的買賣是黃某大包大攬,裝完船一口氣北上,到了浙江海面貨主才會派船來交接,根本不在廣東停留。我估摸著像是運往朝鮮或者日本的,浙江那邊私船不少,多是向東跑。”
見到朱雀死追著貨主的來歷不放,黃見望還是挺敬業的,咬緊牙關就是不透露。但他也不是一點不好奇,且有了初步判斷。
“……容我兩天時間去問問貨源!”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了,朱雀也知道問不出更多。每行都有每行的行規,三十六行裡最忌諱的就是透露貨主身份。
離開酒樓,朱雀沒有去都司衙門,而是連夜趕回了廠裡,一頭鑽進賬房住的院子,把黃見望的要求和自己的答覆一五一十複述了一遍。
前年,最初跟隨糖廠來到廣東的兩名小賬房已經不在了,由兩名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接替,同樣也是內官。這兩位的行事風格與前任如出一轍,很少與外人交往,絕大部分廠裡的人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朱雀暗中猜測,再過一兩年恐怕還會有新的賬房前來接替,大致上是三年一期。既然是流官,做的又是暗中監視傳遞訊息的活兒,自然不用與外人太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