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地下……”嬡姒忽然說到這裡就閉嘴了。
“地下?”我警覺的抓住這個詞。
“沒什麼,反正你有族長啊,什麼都不缺的。不會理解我們這種小貴族的悲哀的。”嬡姒還假裝摸眼淚的樣子。
“算了吧。你要是小貴族,血族就都會哭了。”
地下?那是什麼?
“歡迎光臨。殘,嬡姒。許久不見了。”石階的盡頭是一個寬敞的地窖,到處都是橡木的酒桶。漫舉著五彩蠟燭,身穿著與頭髮一樣顏色的長裙,舉止典雅。
“您好。雷特魯德小姐。這麼久不見您依舊這麼美麗。”我走到漫跟前,牽起她的左手,在圓潤的手指上吻了一下。漫比嬡姒還要嬌小,而且更加文靜。於是我總覺得她才是個女人,而嬡姒頂多算是半個。
“漫,好久不見。”嬡姒上前摟住她,算是招呼。
“拜託,嬡姒,別讓漫學會你的習慣。”
嬡姒說:“那至少你對我的態度也該和她一樣啊。”
我說:“那不可能。你們之間的區別,就是阿爾忒捏斯與……美杜莎。”
嬡姒說:“那真抱歉了。你有個美杜莎一樣的妹妹。以後不要看我的眼睛,一個不小心會成化石的。”
漫掩著嘴呵呵的笑:“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都不變,真是親密。”
楓落好像贊同一樣,也叫了一聲。
漫說:“可愛的寵物。雖然我為它的未來擔憂,族長大人不是那麼容易接受外族的。不過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盡力幫助你的。”漫溫柔的眼睛讓楓落溫順的被她撫摸。
“我對您的善意表示感謝。”我右手扶胸,微微低頭表示敬意。
“還是這麼有禮貌啊,殘。你入族的情景還近在眼前,轉眼已經兩百年了。”
“感謝您的掛心。”
嬡姒大概厭倦了這種社交詞令,於是說:“好啦。你們再這樣說下去,天就亮了。”
漫說:“你們來這裡是要瓶酒嗎?帶給七·文圖拉吧。”她邊說著,邊走到一旁的酒架旁,伸手取出一瓶。“這一瓶是1526年的。雖然是我自己山莊產的,不過也是同年裡的極品了。”
嬡姒接過酒,上面有張標籤,只寫了1526年,並印了一隻楓葉的標誌。這瓶酒,如果拿到沙龍,會讓沙龍立刻身價提高。
“1526年啊,漫自己釀的嗎?嬡姒問。
“嗯。那年陽光很不錯。我還記得那年的葡萄很美,晶瑩的能看到籽。”進入回憶的漫,談到酒時都是很有精神的。
“這裡最早的酒是什麼時候那?”我伸手取下另一瓶。上面寫著1459年。
“大概是……我想想,似乎是我7歲那年的,1067年吧。那年我父親在我生日送給我一瓶。那瓶至今仍是我的珍寶那。”漫指著酒架最高的地方:“一直在那裡。”
“那最美味的那?”嬡姒問。
這次漫取出一瓶已經開了封口的紅酒說:“這一瓶。對於普通人類來說是最難以忍受的。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卻是極品。”她邊說,邊取出兩隻杯子,分別為我們倒出一些。
暗紅色的液體輕盈的進入酒杯,卻掛在杯壁上一樣,十分粘稠。
漫說:“這是1099年的紅酒。當時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在耶路撒冷屠殺時,人類的血液流成河水,靈魂無法輪迴在土地中鬱積不散。當年的城外成長出的暗紫色葡萄,採最精華的那些,釀出來的血一樣酒。我父親叫它:豔香酒。”
我接過杯子,看看它的顏色。果然如鬱積的大量鮮血。喝下去,味道是血中的極品,醇厚得似乎要在舌尖綻放絕代風華。我喝到的也是酒的極品,融合了血液和葡萄酒的完美。
那是耶路撒冷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