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或許就是因為我的血液。這就是真實嗎?他對人類懷著的恨意,竟然讓他不惜打破人類和血族的平衡。這句話,我壓在喉嚨裡,到底還是沒有吐出來。怎麼可能,沒有人類,對於血族來說,就是沒有食物。
我說:“她的肉體……死不了?”對著自己的母親還得和別人談論如何殺死她。我覺得自己的冷漠又擴大了,是不是在地獄呆的久了。
拉哈伯說:“不是死不了,而是這是你們血族的問題,應該由你們自己決定。這是陛下的意思,也就是整個地獄的態度。”
又是路西法,看來他就是逼著我自己去找他。不願意改變現狀,又期待別人的決定,路西法的惡劣一覽無遺。我說:“我想問個問題,不知道拉哈伯殿下能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
拉哈伯盯著我的眼睛說:“可以。”
我說:“究竟殿下為什麼要阻礙賽瑞卡找到自己的身體?”
拉哈伯黯淡的笑了笑說:“一些小事。我和他有點恩怨。”這是完全不想告訴我答案的回答,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路西法,或許事情過去了,他會願意告訴我答案。他給了血族選擇的機會,又對殤說要留下我。妖嬈的男人腦子裡的想法都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嗎?路西法是,殤也是。
我抱起莉莉絲,也就是我的母親,緩慢的走出了拉哈伯的宮殿。他持久的注視雖然執著,卻不讓我覺得刺痛。
吉貝爾看著我手中的女人,一臉打趣的表情說:“剛出去就發洩成這樣?死了沒那?”
我說:“你對祖先有興趣嗎?我是沒有。”
吉貝爾看了看她的臉,馬上明白了:“是你母親嗎?真是長壽。”看他的模樣根本沒下過床。
我說:“是我母親,也是血族的祖先。”
吉貝爾的臉馬上僵硬了,等我把她放在床上,他說:“莉莉絲?原來你的母親也是大人物。”這麼說來,我和吉貝爾的母親還真都是足以讓人界搖晃搖晃的人了。只是還不知道他的母親在哪裡。
我說:“這事要看殤的決定。他才是血族的族長。”
吉貝爾說:“這是他選擇你的原因。你是這麼想的吧。”我看著他,仰著頭被水晶燈晃的刺眼。吉貝爾說:“你的臉上都寫著那。”抱住我,好像要給我安慰一樣。我就這樣坐著,沒有動彈,甚至沒有把手放在他的背上。
我說:“真可怕。吉貝爾。”
他說:“父親一直都這麼可怕。只是你沒發覺。”
我說:“他知道的。他對於一切都瞭如指掌。沒有什麼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吉貝爾說:“你應該早就知道。從叛亂開始,或許從他成為血族開始,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裡。”
我說:“他到底要什麼?毀了人類和血族?”
吉貝爾說:“沒有人知道。”
我閉上眼睛說:“不。有人知道。路西法。”
吉貝爾鬆開我,清水一樣的眼睛看著我,然後說:“去了你就等著被上吧。”
我說:“我必須去。”就好像被刺穿了心臟,或許比那更讓我難以忍受。不能動,卻又很痛。想逃出去,卻動一下就多幾分疼痛,因為傷口就在那裡,扯一點大一點。
吉貝爾說:“你要是被上了,我可是會生氣。”
我說:“我寧可一次疼死也不要一點點折磨自己。”
吉貝爾笑著說:“你的後面已經很柔軟了,不會那麼痛苦。”
我打了他一拳說:“我說的不是這個。”
吉貝爾說:“我忽然有點開心了,原來母親太偉大讓自己不知所措的不止我一個。”他親下來,冰冷依舊。薄薄的嘴唇壓得我不能掙扎。
我說:“搶來搶去,為的不過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