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孩子的身體就不能充分地向前彎曲,嗝就不會這麼容易出來的,而且在打嗝的時候常常會帶出許多奶來,讓嬰兒這樣的中間彎著身子,就能把奶抑制住,而讓氣體出來。〃好像是證實他的論點似的,朱絲婷打了個大嗝兒,可是肚裡的食物卻沒有出來。他大笑起來,又撫摩起來,當再也沒什麼動靜的時候,便把她舒舒服服地抱在自己的臂彎裡。〃多麼讓人能以置信的怪眼睛啊!極其動人,對嗎?梅吉確實生了一個非常尋常的娃娃。〃
〃那也無濟於事。可是,你會做一個什麼樣的父親呢,神父?〃
〃我喜歡嬰兒和孩子,一直都是這樣的。欣賞他們對我來說比較容易辦到,因為我無需擔負父親們的那些不愉快的責任。〃
〃不,這是因為你象路迪。你身上有一點兒女人的東西。〃
顯然,平日性格孤僻的朱絲婷回報了他的愛撫、她已經睡著了。拉爾夫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從自己的短褲口袋裡掏出了一包開波斯坦牌香菸。
〃喂,把煙給我,我替你點上。〃
〃梅吉在哪兒?〃他問道,從她手中接過一支燃著的香菸,〃謝謝。對不起,請給你自己取一支吧。〃
〃她不在這裡。她還從來沒象生朱絲婷的時候那樣糟糕過呢,似乎是雨季的到來使她終於垮了下去。於是,我和路迪把她送到外面去住兩個月。她大概在3月初回來;還要再往七個星期呢。〃
在安妮講話的當兒,她已覺察到他神色的變化;彷彿他的打算和得到某種殊快樂的指望突然之間全都化為烏有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是第二次沒有找到她而說再見了……去雅典時一次,現在又是一次。那時,我離去了一年,那次本來是要在那裡呆更長時間的。自從帕迪和斯圖死後,我再也沒有去過德羅海達。可是,當要離去的時候,我發現我不能沒見梅吉就離開澳大利亞。可她已經結婚了,走了。我想去追她,可是我知道這對她或盧克都不合理。這次來,是因為我知道我不會傷害任何人。〃
〃你要去哪兒?〃
〃去羅馬,去梵蒂岡。迪·康提尼…弗契斯紅衣主教已經接替了不久前去世的蒙泰坎迪紅衣主教的職位。我早就知道他要召我去的。這是一個很大的榮幸,而且還不止這樣。我無法拒絕前去。〃
〃你要離開多久?〃
〃哦,我想,很久。在歐洲,仗打得很激烈,儘管戰爭似乎離這裡很遠。羅馬教廷需要召回它所擁有的每一個外交家,感謝迪·康提尼…弗契斯紅衣主教,我被歸入了外交家之列。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結成了緊密的同盟,他們是一丘之貉。不知為什麼,梵蒂岡卻不得不把大主教和法西斯主義這兩種完全對產的意識形態調和起來。這不是輕而易舉能辦到的。我的德語講得很好。在雅典的時候,我學會了希臘語,在羅馬的時候,學會了義大利語。我還能流利地講法語和西班牙語。〃他嘆了一口氣。〃我一直有一種語言的天才,並且精心地修煉這種才能。我的調動是勢在必然的。〃
〃嗯,大人,除非你明大就啟程,不然你還是可以見到梅吉。〃
安妮還沒來得及往下想想,話已經嘣出來了。在他離開之前為什麼梅吉不能見他一面呢?尤其是在他行將離去很長時間的時候……他似乎是這樣認為的。
他的頭轉向了她。那雙漂亮而冷漠的藍眼睛顯得十分聰慧,要愚弄他是難上難。哦,是的,他是個天生的外交家!他對她說的話,以及她思想深處想到的每一條理由都非常明白。她屏住呼吸,渴望聽到他的回答。可是,有很久他一言不發,只是坐在那裡,盯著外面那綠瑩瑩的蔗田,蔗田一直延伸到漲滿了水的河邊。他忘記了睡在他臂彎裡的孩子,他入迷地盯著他的側影……那眼瞼的曲線、平直的鼻子,守口如瓶的嘴,意志堅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