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他們命犯太歲。
可若細細盤算起來,熱鬧只是大皇子與二皇子的,損失也都只屬於他們。
而平陽侯府,未損分毫。
見她若有所思,趙瑾也沒再說什麼。
裴羨聰明是聰明,卻到底缺了十三年耳濡目染的教育,對政事朝局不大敏感,也生疏得厲害,還是該從這方面再多抓緊培養著。
也正如趙瑾所說,今日早朝時,裴西嶺逮著大皇子使勁兒參,而後者吃了還在閉門思過的虧,連個嘴都張不開。
饒是大皇子黨盡力周旋也有些撐不住——天殺的二皇子閉門思過結束了,剛能上朝就暗示自己狗腿子逮著大皇子黨死命剛,他自己則輕飄飄站在前頭,半點不沾是非,偶爾還為大皇子“美言”幾句,拱足了火。
最終大皇子黨無法,只能將解義推出去擋炮火。
——謝天謝地,這回是刑部接的案。
好歹沒逮著一個大理寺使勁兒薅。
今日的早朝也是亂的一批,御史臺參裴西嶺擅闖大理寺,裴西嶺參大皇子人面獸心誣陷臣婦,二皇子黨也來攪混水,其間還有不少保皇黨兩邊罵。
趙瑾只是聽了個大概就覺得糟心,也不知龍椅上的建文帝是何心情。
所幸最終在文武百官的共同努力下,裴西嶺因為事關內子,情有可原,又有杜堅當庭表示理解,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只罰了三個月俸祿了事。
大皇子則又被痛斥一頓,名聲更壞了一層。
解義誣陷誥命一案還沒查出個眉目,就被御史臺扒出一堆把柄,成功給他參落馬,喜提全家流放大禮包。
——至於為什麼御史臺短短几日內能挖出這麼多的東西?
裴西嶺與二皇子深藏功與名。
而解義人還在牢裡,兩個皇子黨就因為新任兵部左侍郎的人選吵了起來,卻不知是不是水太混的緣故,最終上位的卻是原先的禮部右侍郎,也是周念慈的舅舅。
他從前在兵部做過郎中,後來因為不願站隊,在兩個皇子爭權奪利之下被鬥去了禮部,才升到了禮部侍郎的位子不久。
時隔幾年,兜兜轉轉倒是又回了兵部。
禮部不比兵部,後一個也是實權衙門。
所以縱然是平級調任,卻算得上半升。
“該備兩份賀禮了。”
趙瑾面帶笑意。
如今平陽侯府與周太傅府重歸於好,周念慈與她更是親近,自該為她高興。
惜春也笑道:“夫人放心,打從知道訊息後惜冬便著手準備了,大夥兒都知道夫人您可疼周姑娘呢。”
聽到她的遣詞用句,趙瑾頭一回正視了自己的年齡。
她覺得自己不老,在現代三十出頭更是花一樣拼事業的年紀,在古代卻已經成妥妥的長輩了,她以為她與周念慈是朋友,可在旁人看來卻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再說是朋友也只可能叫個忘年交……
“明日便是四皇子成婚之日了。”她搖了搖頭,另起話題。
“夫人放心,咱們賀禮都備好了的,明日您要穿的衣裳首飾也都挑出來了。”惜春道。
趙瑾點點頭。
四皇子也是個能造的,不知明日會不會又出個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