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心下隱隱不安,但卻查不到半點訊息。
終於在裴承允又一日來向她請安時,她忍不住問起:“三皇子被揪了出來,二皇子也成功與他對上了,六皇子安排的那位名醫為何還遲遲不來?”
聞言,裴承允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想來是被什麼耽擱了,但暫且不必擔心,六皇子有準備,也派人暗中護著那位,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
“那六皇子的身子可能撐住?”
“……還能吧。”裴承允道,“為確保萬無一失,六皇子是實實在在中著毒的,太醫雖無能但盡心,尚在可控範圍內。”
當然不會沒有後路。
若名醫久久不至,自會有人奉上解藥,成為為皇子解毒的大功臣。
只是不到萬不得已,這條路不必考慮罷了。
“那便好。”趙瑾點了點頭,“說來,這些日子六皇子有意識嗎?”
她聽到的訊息都是什麼整日昏昏沉沉,前日好不容易清醒了一會兒,又被七皇子“孝純縣主不肯試藥”的說辭氣得吐血昏迷。
她還真不清楚六皇子具體情況究竟如何。
裴承允日日去看六皇子,自是清楚的:“神智尚且清醒,但到底中著毒,也受了傷,精氣神不大好。”
那已經很可以了。
趙瑾沒再問什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道:“我去陪皇后娘娘祈福,你也回吧。”
“是。”
裴承允扶了她一把,接著落後半步,也陪著她向外走去:“二皇子想來也是察覺到我們準備袖手旁觀,便自己著手準備收拾三皇子和守舊派,以後兩者的實力,在他手裡撐不了多久,想來待秋闈放榜前,我們正可以回京了。”
“原打算的是秋闈前回京,如今耽擱了些時日,竟都到秋闈放榜了。”趙瑾有些無奈。
“秋闈時分京中熱鬧但忙亂,避開也好。”
趙瑾點了點頭,還沒走出院門就聽到偏房裡傳出的動靜,含笑開口:“如意糕糕叫你了,去玩吧。”
裴承允笑了笑:“是。”
趙瑾去到大雄寶殿時,皇后已經到了。
“方才與允哥兒說了會兒話,竟來晚了些。”她道。
“無礙。”皇后溫聲問道,“允哥兒傷勢如何了?”
“說是皮外傷,卻傷可見骨,太醫叮囑要好生養著元氣。”趙瑾嘆了口氣,“也幸而他傷最重的是手臂,還能走動。”
裴承允就算真傷的輕,明面上也說不得。
一路護著皇子回京,皇子中毒重傷不起,他卻能跑能跳,建文帝說不得就要有意見了。
趙瑾不知裴承允是真被刺客所傷還是自己給了自己幾刀,總之傷是真重,她猜他沒給自己腿來一刀還是因為要為六皇子跑腿的緣故。
聞言,皇后也輕嘆一聲:“真是苦了這些孩子了。”
趙瑾寬慰了兩句,兩人便如先前一般閉眼祈福了。
如今因著外頭揭榜神醫多出一些的緣故,加之護國寺命婦不少,皇后要操的心也多了不少,在祈完福後趙瑾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幫著皇后一起處理一應事務。
直到半下午時分,才堪堪告一段落。
從秀叫宮女上了不少瓜果點心,輕聲開口:“娘娘與夫人忙了小半日了,用些茶果歇歇吧。”
皇后揉著眉心點了點頭。
還不待她說什麼,便有宮女匆匆而來,從秀見狀出門瞧了瞧,片刻後忙眼含喜色地進來道:“娘娘,圖爾琳娜姑娘揭了榜,說六殿下所中之毒似乎來自圖爾,她或可解!”
聞言,趙瑾舒展眉心。
終於來了。
“當真?”皇后臉上也不免浮現出三分喜色,但心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