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趙二哥見趙老爺氣得厲害,生怕他一個想不開,不由勸道:“父親,若如小妹之言,那大妹……可是咎由自取了,怨不得孝純縣主什麼啊。”
沒有隻準她們算計人,而不許受害者反算計回來的道理。
趙老爺到底是明事理的,縱然心下再傷心也沒法說出怨懟孝純縣主的話,而胸腔裡僅有的憤怒也多是朝著趙瑜去了。
可人已死……他再氣又能如何?
頓了好半晌,他忽地問趙瑾:“瑾姐兒,你可知你大姐自盡有何隱情?”
“父親心中不是有答案了麼?”趙瑾輕聲反問。
趙老爺眼神陡然沉了下來。
外孫外孫女不過得益於託生在自己女兒肚子裡才得他幾分血脈親近,卻萬沒有自己親生的女兒重要。
只是辛苦生養的卻是個活脫脫的白眼狼。
倒是趙二嫂開口:“為人父母,總是為兒女考慮更多,大妹應當是心甘情願赴死的。”
她是站在趙瑜的立場說的話,一定程度上來說也沒錯。
但趙老爺卻冷笑開口:“瑜姐兒有多少腦子,是個什麼性子,我豈能不知?”
趙瑾也點頭道:“若無人誘導攛掇,大姐不會選擇這樣決絕的方式。”
“狼心狗肺!不肖子孫!”趙老爺眼睛通紅,聲音蒼老但難掩悲傷和憤怒。
或許在不知情的外人看來,趙瑜做出此舉無可厚非。
但熟知她性情的趙老爺卻能瞬時看透——趙瑜的死治標不治本,她自己或許會選擇回來求趙老爺幫忙,或許求趙瑾幫忙,用盡自己的人脈和資源為兒女周旋,但絕想不到自盡換名聲上頭來。
趙瑾也沒有瞞趙老爺,將她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此後駱恬兄妹甚至整個駱家都要不得安寧,叫趙老爺提早看清駱恬這個白眼狼的真實嘴臉,也免得他因為趙瑜之死移情於駱恬兄妹,施以援手。
見崔鵲進來,趙老爺點了點頭,緩緩起身:“去駱府……去看看瑜姐兒吧……”
趙二哥和趙永陽忙一左一右扶著他。
趙瑾則扶著趙夫人跟上。
“二嫂你身子不好,不然還是在府中歇著吧?”趙瑾遲疑道。
前頭的趙二哥也有些猶豫。
初春還有些冷意,風也微寒,可這樣大的事,不去又不合規矩。
趙二嫂也搖了搖頭:“我們是孃家人,更是至親,不去不合規矩,我多披件衣裳就好。”
“對,康哥兒照顧好你母親,再將先前你祖母特地做好的那件厚些的披風拿過來。”趙二哥也忙吩咐道。
趙永康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披風,上前為趙二嫂披上。
他早就叫人去拿了。
趙瑾也沒再說什麼,只同趙夫人上了馬車。
趙夫人這才問她:“你可還有事沒說?”
不愧是親孃。
趙瑾對她沒什麼隱瞞,直接將駱恬也意欲算計裴羨一事說了。
“孽障!”趙夫人怒上心頭,眉間一派鬱氣,“先惦記我允哥兒,一計不成又算計上了羨兒,當真是膽大包天!早知如此,便該在一開始就解決了她!”
駱恬進了安遠伯府明顯不會有好日子過,趙夫人本想看她自取滅亡,過後稍添上一把火就夠了,誰知她竟如此不消停。
也怪她終日打雁,一朝竟被雁啄了眼。
趙瑾寬慰道:“羨兒又不是站著任她算計,無論如何,駱恬總不會成功就是了。”
趙夫人自然知道,只是難免憤怒和後怕罷了:“駱恬不能留了,還有孝純縣主,此次是我們欠她,我會勸你父親對她放下芥蒂。”
她想了想:“蔣家三公子近日正在找門路升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