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不過半日工夫，應當……必然是趕得及的。”裴羨勉強壓下擔心。
趙瑾應了一聲：“我們也盯著些，若天黑前直隸依舊沒有訊息，且看京郊大營動不動作。”若不動作，那就得及時去找六皇子，叫建文帝發話派兵支援了。
趙瑾對這時候的建文帝心思摸不準，但他應當不會拒絕派兵支援。
畢竟直隸若破，下一站就是京城了，便是為了他自己的龍命和顏面都得保住直隸。
裴承允也寬慰道：“父親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必然有後手，我也已經叫人盯著了，有訊息會及時通知六皇子和母親的。”
趙瑾心下微有沉重，點了點頭。
傍晚時分，裴承允如期帶回了訊息——裴西嶺果然沒回來，不過不用他們這邊操作，京郊大營已經自發去了三萬兵馬，想來是裴西嶺早有吩咐。
這訊息對趙瑾等人來說一樣沉重。
——這意味著直隸的確已經被二皇子控制了。
並不是什麼好訊息，按時間來算，只怕二皇子前兩日就已經開始動手了。
可由於京城戒嚴，不許出入，這訊息竟絲毫未曾傳進來，只有建文帝和少數如平陽侯府的局內人得到了訊息。
這日趙瑾一夜未睡，睜眼到天亮。
裴西嶺衝在第一線拼殺，她閉眼就是各種紛亂的念頭，實在睡不著。
惜夏猜到她沒心思用膳，便直接叫奶孃將如意糕糕牽來，好歹叫趙瑾對著兩個小的勉強用了些。
裴羨和周念慈也相繼到了，兩人眼睛裡布著些紅血絲，想是一樣沒睡好。
“你們用過膳了麼？”趙瑾問。
“用過了，母親不必擔心。”周念慈溫聲回道。
趙瑾點了點頭，轉身去內室換上命婦吉服，瞧著時辰差不多了，便準備與裴羨進宮。
臨走前，她蹲下身摸了摸如意糕糕的頭：“在家裡好好聽二嫂的話，聽惜夏姐姐的話，母親與姐姐很快就回來。”
兩個孩子雖被京城中的氣氛影響的緊張，但到底不懂這些，只乖乖點頭。
趙瑾又叮囑了珩兒一番，這才起身。
周念慈道：“母親放心，我們在家裡等你們回來。”她沒再說旁的，現在這時候，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人平安才最重要。
趙瑾點了點頭，與裴羨轉身離開。
她將惜夏等人都留在了府裡，無論皇宮還是府裡都不安全，但府裡的退路總容易些，她已經交代好了惜夏，一旦京城有異動，就護著周念慈四人先藏起來以待離開。
衛封會在府外接應，錢百萬和惜冬能妥善安置他們。
倒不是她當真如此悲壯消極，只是擔憂之下下意識留個後路罷了。
她更相信建文帝與六皇子技高一籌，也相信男女主光環會打敗二皇子，但結果未知前，她總要給自己的孩子留條路，若今日當真沒事，權當她杞人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