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數的,只恐要針對我們,以削弱六皇子一大助力。”
左都御史是二皇子黨除屈學士外的文官最高品階,助力也大,當初二皇子費了不少勁才將他扶了上位,現下他被六皇子幹下去,以二皇子的行事作風,必要叫六皇子損失更重才可。
平陽侯府這個兵權勢力皆有,又與二皇子有過舊怨的隱形助力自然首當其衝。
聞言,趙瑾也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前朝有你父親兄長,後宅……他能動的手腳不多,殺傷力也有限,我們雖顧及當今猜忌不能出手,但防範沒問題。”
說到這裡她也有些心累:“再等等,二皇子必定會失帝心,屆時我們動手便會方便許多。”
裴羨擰著眉點頭。
待如意糕糕回府,她不放心地一一問過兩人:“你們做皇長孫伴讀可習慣麼?”
糕糕點頭:“皇長孫平易近人,也頗照顧我們。”
“就是他太用功了。”如意接著道,“比我們都更喜歡讀書呢,一沒課就追著太傅問問題,他才是求學若渴呢。”
“哦?那你們相處不多麼?”趙瑾問道。
“不算多,母親放心,我們知道皇長孫不能親近的。”如意悄悄開口。
糕糕也點頭:“與他面和心不和,我們懂的。”
趙瑾摸了摸他們的頭,她將武燕和武雪都派去兩個孩子身邊了,跟著他們的也全都是身手不錯的,安全問題倒是不擔心,見他們自己也有防範,心下也欣慰了些。
可兩個孩子有防範有分寸,卻耐不住流言傳得烈。
——寧州協領嫡長子當街為難雙胎,卻被皇長孫護在身後,此後皇長孫與其伴讀感情極好的訊息便傳了出來,傳著傳著便成了平陽侯看好二皇子,欲站隊後者。
趙瑾得訊息還算早,但彼時雙胎已經被皇長孫送回了府,叫外頭往來之人看了個真切。
她忍不住先仔細看過兩個孩子,確認無事後才放下心,客氣與皇長孫道過謝,後者婉拒她進府的邀請,轉身踱步離開。
武燕一邊跟著趙瑾回正院,一邊稟報道:“年初正是各路高官回京述職的時候,卻不知為何今年寧州協領來得尤其早,還帶了家眷進京,據說是欲將後者留在京城,只是不巧,這第一日就與咱們二姑娘和四公子撞個正著……”
“那公子哥兒在寧州做慣了土霸王,在京城也不知收斂,方才也只是兩府馬車狹路相逢,那邊態度囂張讓咱們讓路,兩位小主子與其爭論了幾句,那邊知道咱們是平陽侯府的,倒也不敢動手,只是言語上放肆了些,正好皇長孫為母親買蜜餞經過此路,立即便護上了兩位小主子,那邊知道好歹,最後到底是讓了路,皇長孫放心不下,便送咱們小主子回府了。”
見趙瑾不語,武燕猶豫道:“寧州協領雖未明著站隊,但親近六皇子是事實,二皇子……這離間不算高明。”
“但有用不是麼?”趙瑾終於開口。
方才若對面再衝動幾分動了手,驚了他們的馬,兩個在車上的孩子還不知會如何,她不由自主便會想這種可能性,繼而滿心後怕。
趙瑾對設計的二皇子怨恨不必說,可後者本就不做拉攏平陽侯府的打算,只需要輿論偏向,以及離間他們與六皇子。
他知道趙瑾夫妻對雙胎的疼愛,即便今日沒事,他們也不會與寧州協領和平相處,而後者作為一方大員,還是掌權的武將,對六皇子而言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但凡寧州協領脾氣硬點,兩家這樑子就結下了,而六皇子無論偏向哪方,甚至只保持中立,也註定要與他們生了嫌隙。
而他需要的外頭流言——六皇子黨為難平陽侯府的人,後者卻被皇長孫極盡維護,平陽侯府就算不綁上二皇子,在輿論中也多會被偏向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