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關掉了。
隱約之中,就聽到了孫子譽恭恭敬敬地向任蓮盈道歉的聲音,語氣一聽就都是討好,跟剛才訓斥她的冷淡態度,完全是兩個人。
孫寶荷內心的天平再一次徹底傾塌了,這感覺就像是當年8歲時,她被母親拋棄在女子寄宿中學時一樣。她是多麼努力想要達到父親的渴望,為父親爭取利益,獲得父親的認同,和愛。可是到頭來,任蓮盈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
憑什麼?為什麼?怎麼可以!!!!!!!
正在這時,那邊護士班的會議似乎已經開完了,孫寶荷就看到那個護士一邊和同事說笑著,一邊推著裝滿藥水的車朝這邊過來了。
白靜,你就等著生不如死吧!
爸爸,你一定會後悔的。
任蓮盈,咱們走著瞧。
她深吸一口氣,抱著花束大步走掉,與那護士錯身時,推車的護士不自覺地掃了孫寶荷一眼,心下怪異了一下,很快就將一切拋之腦後了。
接下來,她要去哪裡呢?她已經被醫院辭退了,理由是怠崗,專業技術不熟練,還造成幾起錯誤事件,害得吃藥的人差點兒引起嚴重反應危及生命。
該死的,一個小破藥房根本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憑什麼都怪她。可現在若回去,母親知道了一定會責怪她的,她不想再讓唯一還護著自己的母親擔心。
正在這時,手機裡傳來了一條簡訊,正是陳東東。
她想了一想,索性也不管那麼多了,將花束一扔,便去了更衣室將一身的護士服換掉。看著鏡中餘怒未消的仇恨臉龐,她明明生得不差,可是時下流行的錐子臉,比起任蓮盈那個肉包子臉漂亮多了。
想著,她便拿出一包包高檔化妝品,要恢復自我。
護士有什麼了不起,憑她的家世,以後還愁這些工作嗎?!現在她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做些喜歡的事情。
“噝……”
突然,她感覺到臉上傳來微微刺痛的感覺,立即,脖子上和臉頰邊上,就泛起兩個小紅點兒,她煩躁地拿粉底掩了掩,也沒再去注意。
畫妝時,她又感覺身上有些癢,也沒在意地搔了搔。畫好妝後,又往身上噴了不少的香水,感覺整個人又重新精神煥發。她抿抿紅豔的唇,心想,今天她必須好好安慰一下自己,便大步離開了醫院。
然而,孫寶荷大步離開醫院時,並沒有看到站在醫院對面的一顆大樹後,頭戴著白紗和墨鏡的身影看到從醫院送花出來的小弟之後,就立即打了電話過去詢問。
那送花小地的爽朗聲音隔著一條大馬路,都能聽到。
“女士,你放心,花已經送到了,病人很喜歡,就放在床頭櫃上了。”
說完,電話掛掉後,那個身影再次掩了掩黑紗,轉身埋頭走掉了。若是她此時能再回頭看一眼,就會看到正站在路邊招計程車的孫寶荷,但她並沒有,而是拐進一個小巷坐上了另一輛計程車,車子開出時正好與孫寶荷的車擦身而過,朝兩個不同的地方駛去了。
那人終於取下了墨鏡,露出一張沒有化妝的略顯病態的蒼白麵容,正是顧水華。
……
那時候,病房裡的氣氛終於平覆下來。
“任小姐,真是讓您看笑話了。”
任蓮盈看著孫子譽,這個中年人保養得非常好,就是不少小姑娘估計也會喜歡這種儒雅清俊型的成熟大叔,任誰也很難看出這個男人的兒女都快三十了。
她想起那個夢境,毫不懷疑這個男人在母親逝世的那場陰謀裡,一定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雖然他不是推母親入坑的,但是他和顧水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屬於一丘之貉,也不能脫罪。
任蓮盈強壓下心頭怒意,面上更顯得冷淡而不易親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