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鼻子裡冷哼一聲,扶著桌子費力地站起來。荀巨伯他們本來是來約我下學後一起去蹴鞠的,蹴鞠場以前一直是馬文才的地盤,不過在我們的關係比較親近之後,馬文才就不怎麼出去射箭和蹴鞠了,除了必要的練習之外,他大部分時間都在陪我練字和讀書,蹴鞠場也就自然免除了一人獨霸的時期,成為多數學子可以遊玩的公共之地。
我身體不適,本來是要拒絕的,結果還沒等我開口,馬文才先冷冷地幫我擋了回去。荀巨伯看起來還是對馬文才很有意見,此刻不由得諷刺馬文才對我的事情件件那麼上心,簡直比我的書僮木槿還要稱職。馬文才卻意外地沒有生氣,反而故意伸手在我肩膀處一摟,手臂燙的我都哆嗦了一下。
額,好熱,奇怪,怎麼會這麼燙呢?我順手去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並不熱,不是生病,難道是被我剛才睡覺時候給靠的?
“葉華棠!”荀巨伯突然伸手來拉我,卻被馬文才一巴掌拍開。我還在發愣,他已經低聲吼了起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叫道:
“葉華棠,你看看你現在,都成了什麼樣?你跟這個人整天這樣不明不白的,你知不知道大家在外面私下裡都說你們……”
“說我們什麼?”馬文才冷冷介面,我也有些莫名其妙,瞪大眼睛望向荀巨伯,荀巨伯重重跺了一下地面,轉身就走。梁山伯嘆了口氣也跟著要走,被我一把拽住衣角,詫異問道:“山伯兄,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書院裡學子們都說我什麼?”
“說你們是斷袖!”
梁山伯遲疑著不願開口,卻是從門外募然走進來的祝英臺替他回答了這句話。馬文才聞言重重一拍桌面,臉色驟然變黑,我則迅速從他臂彎裡鑽出來,著急地擺手解釋我不是斷袖不是斷袖。梁山伯急忙安慰我說他是相信我的,不用擔心,祝英臺則用銳利的目光盯了我幾秒,見我反瞪她,突然有些彆扭地低下頭,又抬起頭道:“你放心,我也相信你不是斷袖,因為,我們都一樣。”
都一樣?難道她是在說,她猜出我也是女扮男裝來書院的姑娘家?
我聞言一呆,祝英臺和梁山伯卻早已經離開了講堂,房間內只剩下我和馬文才二人。我們相對無言了一會兒,因為室內無人,馬文才也乾脆不急著走了,問我昨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裡受傷了,嚴重不嚴重,為什麼不讓他帶我去醫舍看病?我哪裡好意思告訴他是大姨媽千里迢迢跑來看望我,試圖拿別的事情敷衍過去,但面前的這傢伙依依不饒,居然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講,他就直接把我給抱到醫舍裡去,到時候王蘭一診脈,就什麼事都知道了,由不得我不說!
這個該死的東西,王蘭醫術高超,她診脈可是能夠分得出病人是男是女的,我要是去主動讓她診脈,豈不是明擺著要讓人家發現我的身份,把我逐出尼山書院的麼?
“那正好!”馬文才攬住我的肩膀,似乎想要去摸我的頭髮,結果因為我今天戴了一頂藍色的帽子,所以他只能輕輕拍了拍我的帽子頂,繼續道,“等你一離開書院,我就去寫信給我爹,讓他去你們葉家提親,搶先把你給定下來,看他什麼太原王家,琅琊王家還敢不敢來跟我馬文才搶人!”
喂喂,太原王家也就算了,好端端的關人家琅琊王傢什麼事?況且我也不能就這樣離開書院的呀,我還要好好學習,奪取品狀排行第一名,將來好給哥哥爭取個好的官職呢。不過這麼一說起來,以後在外面的時候看來我也應該跟馬文才保持距離了,萬一真被人家認為我們是斷袖,那可就不太好了。
馬文才聽了這話卻很不高興,表示誰敢說三道四,他就去收拾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我也不許跟他保持距離,要保持距離的人應該是梁山伯和荀巨伯才對,恩,還有那個谷心蓮。我對他的霸道很不滿,不過看在這傢伙的注意力終於被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