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所以然來。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在外頭怒罵的聲音也漸漸歇下去,似乎罵沐陽侯府和三老爺的人馬上就要走了。再看身旁的徐善然,早些時候的目光就轉到後頭的那株槐樹上,上上下下地看著,彷彿就在評估要怎麼爬到上頭去一樣。
但她哪能讓自家姑娘去爬樹?
別說自樹上摔下來這樣可怕的事情,就算被樹枝勾破了手勾破了臉,平日菩薩一般的四太太只怕也要大發雷霆,棠心的事情可還沒有過去多久呢——
綠鸚亂糟糟地想著,手下也不知怎麼動了一下,就聽“咔嚓”一聲,那鏽跡斑斑的黃銅大鎖終於被刺開了芯!
寧舞鶴在沐陽侯府的朱院大牆之外罵了半天,也確實有點罵得口乾舌燥,意興闌珊了。
最開頭的時候,他來這裡罵人還常常引人圍觀,這個時候沐陽侯府裡的管事每每要出來好言相勸,甚至還有一兩次叫他見著了自家大伯……
嘿,哪個自家大伯!
沐陽候姓何,他可姓寧,八竿子打不著邊東西!
他朝旁邊呸了口唾沫,隨手抹下赤/裸胳膊上血痂,正準備離去,卻聽背後傳來“吱呀”一聲響,不由順著聲音回頭一看,正看見那早就廢棄的角門被自裡開啟,上頭灰塵與枯枝敗葉簌簌而下的同時,一個頗為玉雪可愛的小姑娘從裡頭走出。
他眉頭皺起來,沒好氣說:“哪家的小孩啊?沒事別到處亂跑,趕緊回府裡去,再一個人出來當心柺子把你拐跑掉。”
結果話音才落下,就看見那小女孩身後又走出一個丫頭打扮的年輕女子。這措不及防之下,他忙將雙臂衣袖拉下掩住了自己的胳膊,又擰眉看了看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心說那背後的丫頭看起來頗為恭敬,應該不是僕人賺了主人出來要拐走,便不欲多事,轉身再要離開。
沒想到他腳步還沒踩出去,背後就傳來那小姑娘的笑聲:“你剛才在這裡罵沐陽候府做什麼?”
這句話從寧舞鶴沒事跑來罵沐陽侯府的時候就聽無數人問過了,每一次他都懶得回答,一般人到這時候也就放棄了,但也有那糾纏不休的,這時候他往往直接將其揍上一頓,久而久之,周圍的人見沒有熱鬧又沒有八卦,也就不再湊上來看著了。
這次問話的是個小女孩,寧舞鶴當然不可能像對著大漢一樣直接動手,他本不想搭理的,但也不知道怎的,那小女孩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聽進耳朵裡簡直說不出的叫人堵得慌。他再去看那站在門邊的孩子,只見對方身著淡綠罩紗段裙,上身鵝黃彩繡百鳥逐花衫,頭上梳了雙髻,細細簪上也不知是真花還是假花的杏花狀飾物,一眼望去,直如水洗玉潤般清雅明媚。
但再要仔細一看,就見那穿著漂亮的小女孩兩手收在袖裡,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似嘲非嘲,唇角似笑非笑,目光流轉之間,似乎又有些許的輕蔑透出。
多半是我看差了。寧舞鶴暗示自己,雖壓下心頭的不爽快,但還是回了一句:“小孩子家家的,哪裡有這麼多問題,快回你父母那裡去!”
徐善然唇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她說:“不過來看看沐陽候昔日的三少爺變成了什麼潑皮破落樣。現在看來,確實有如癩皮狗一般,只會不知所謂的狂吠。”
寧舞鶴聞言大怒,拳頭一收,胳膊上的筋肉全都凸起,將那薄薄的衣衫撐出一塊塊痕跡來:“你說什麼!?”
“莫非我聽岔了?你剛才不是在狂吠?”徐善然側了一下頭。
“我罵沐陽侯府,府裡的人還沒有出來,幹你這個臭丫頭鳥事!”寧舞鶴簡直怒火填膺,雙手都有點抖了起來。
“沐陽候是我的外祖家,你說關我什麼事情?”徐善然笑道,緊跟著,她隨手一丟,就將一塊二兩重的金子丟到寧舞鶴腳下,說,“拿去吧。等錢用完了去城外找找,說不得我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