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站在新帝背後的湛國公府,到底又是為了什麼理由,‘惡了’新帝?
“哪個方面?”邵勁問。
但這一回,徐善然輕描淡寫的敷衍過這個話題:“不太說得清楚,我還需要再想想。”
邵勁正要再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何守的一聲短促低喝:“是誰!”
兩人的目光頓時朝那聲音閉合的房門之處看去,但相較於位置上的徐善然,邵勁的動作更快:只見他身體一弓一彈,不知怎麼的,整個人就已經貓上了背後敞開窗戶的一棵樹上。
再接著,徐善然耳聽一陣細微的沙沙聲,等她再凝神看去的時候,那棵樹上早沒有了人的蹤跡。
這時候,外頭陷入了一片安靜,安靜得就彷彿之前何守那聲低喝之時錯覺一般。
徐善然耐心地等著。
也不過十來息的功夫,邵勁的身影再次出現,他又從出去的地方再跳了進來,壓低聲音對徐善然說:“好像是你的祖父……”
他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房門就被敲響,何守微帶疑慮的聲音響起:“姑娘,您祖父派人過來,叫你即刻啟程,悄悄回府。”
徐善然與邵勁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眼中看見了同樣的疑問:
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但此刻多想無益,徐善然很快答應,從容起身,趁夜色帶著一行人悄悄離去,只叫身旁的其中一個護衛留下,等天亮之後給何氏帶個口信。
雖說徐善然走了,邵勁也全無留下的必要,但這一回兩人並不同行,在徐善然登車遠去的時候,邵勁也將剛剛走到客房睡下的王一棍拉起來,簡單和對方說了自己先走對方可以再呆兩日休息的訊息,當然重點是等他休息完了也不要直接回懷恩伯府,給他去個信,他再另行安排王一棍住的地方。
剛睡就醒的王一棍:“……何不留個字條。”
邵勁:“?”
王一棍憤怒:“用這種瑣事打擾老夫睡覺遲早要被天打雷劈!”
邵勁:“……”
王一棍罵了一句就自己調節過來,他抓了抓頭髮說:“你等下。本來有些東西想明天給你看的,看你這夜貓子,現在也正好……”
他嘟囔著,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疊皺巴巴的紙張,一股腦兒塞給邵勁:“行了,這都是你那府裡及周圍的訊息,我說你難道是皇帝的私生子?不然怎麼皇帝安插了人,寧王安插了人,謝惠梅安插了人,你的小心上人家裡也安插了人?”
“喂喂……”邵勁。
“老夫不叫喂。”王一棍笑道,“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恭喜東主嘿。”
邵勁懶得和對方鬥嘴,目光落在那疊請報上,隨口問道:“這疊東西重點是?”
篩子一樣的懷恩伯府中的重點嘛……
王一棍想了想:“有個老翁去你老爹墳前掃墓。”
“然後?”邵勁問。
“沒然後了。”王一棍說。
“這算什麼重點?”邵勁愕然。
“但這個老翁去過之後,你那個池塘裡十人走了九人。”王一棍笑道,“你剛才說那邊屋子裡的主人走了?我姑且一猜,她走了的事兒說不定與那老翁有些關係。不過那是三天前的事情,那老嫗如何,我這裡一時半會是查不下去了,東主若有別的渠道,儘可試試。”
“別的渠道?”邵勁疑問。
王一棍便朝剛才徐善然所呆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邵勁:“……”
另一頭,自夜色下山之後就一刻不停往京城趕的徐善然終於在第二天天將將亮起來的時候到了國公府門前。
這時候的天空將明未明,觸目可及處全是深深淺淺的藍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