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不可能……?
同樣的情景在不同的地方出現。
為首之人點燃了火中,大火正肆虐著倉庫與倉庫中布匹,他就要功成身退的時候,也不知道自哪裡出來了一批人,那批人個個身手好得離譜,為首之人只和對方照了一面,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除他之外的所有人就都倒在了地上被制服了。
至於他自己,也並沒有堅持太久。
他很快跟著自己的同伴一起倒下,只是在意識徹底消散之前,他正面朝上,目光透過人群與樹叢,透過屋舍與天空,恍恍惚惚之間,似乎見著了一個穿裙子的身形從遙遠的天邊漸次走來……
在與京城相隔甚遠的大慈寺之中。
何氏正跪坐在佛前轉著佛珠。
這裡的天空相較於京城的天空有極大的不同。
它並不是暗沉沉的灰色,而是神秘深邃的深藍;它並沒有被太多的烏雲遮住星星與月亮,它上面的月亮雖似彎鉤一樣小,但閃爍的星星卻如碎鑽一般明亮,綴在似有絲絨質感的天空上,有著能叫人見之忘俗的魅力。
寺廟中橘色的燈火柔柔的亮著。
何氏手中的小葉紫檀佛珠被主人摩挲久了,包了一層亮色的漿。
何氏垂著頭,微微張合著口,有細細的聲音傳出來,湊近了仔細一聽,那並不是什麼佛經上的字句,而是:
“母親,善姐兒臨時下山不是對你的不尊重,正是因為她祖父來了信讓她下去去做別的事情的。”
“母親,您在天之靈要保佑善姐兒。要我說,認認真真在山上唸經有多好啊,還自在悠閒得多……科室她祖父都來信了,我也不能硬攔著人,這也是不孝……好吧,其實也還是善姐兒覺得正陽很正常……”
“唉,我就是不明白,這孩子是從什麼時候被人帶歪了想法呢?”
何氏簡直愁眉苦臉。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掰回來,您說這都要嫁人的姑娘家……”
“總之,媳婦已經將公爹的信供在您跟前了。”
“實在不是媳婦不誠心,也不是善姐兒不誠心……”
“您要怪,就……”
她支支吾吾的,臉上還有些尷尬的薄紅,似接下去的話讓她自己很不自在:
“就還是怪公爹去吧……”
月色倏忽明暗,又到了那京郊的莊子上。
入莊縱火的人此刻已經全部被抓到了。
徐善然走到事發的地方,目光微一垂落,自地上的那些人身上一掃而過,跟著就注視前方燃起的熊熊烈火。
火勢起得很快,只這一會的功夫,就映紅了半邊天空。
空中除了傳遞來烈火燒起的熱浪之外,還似乎漸漸摻入了嘈雜的聲音,那多半是離這個莊子近的村莊農戶看見之後發出的喧鬧。
這樣的火勢,全京城的人都能看見。
徐善然被人簇擁著站在中間,神色一直平靜著,直到許久之後,方才輕輕一挑唇角。
旁邊忽地傳來一陣騷/動。
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本在規劃大局,卻不知何時不知所蹤的何守提著一個瘸了腿的人過來。
何守來到徐善然面前,說:“差點跑掉了一個小蟲子,虧得他腿腳不夠利索。”
“幸苦了。”徐善然點點頭,看了那被何守提著的人一眼。
這一眼也正是那人對上徐善然面孔與目光的第一眼!
這個腿腳不利索的蟲子正是之前與邵勁見過了面的王一棍。
雖然此刻是深夜,雖然兩人之間還有許許多多別的護衛,但只需要一眼的功夫,王一棍腦海中就接連升起了兩個念頭。
第一個念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