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冥也是聰明剛見夏雷昭慘狀,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額頭的冷汗順著臉頰流下,砸在地面上濺起水花。
梁三載那邊已經有幾個人死於非命,所以他們此刻已經變成雕像,就連大氣都不敢喘,頭頂的星神和諸多幻影,就像懸在頭頂的利劍。
有人說暴風雨之前都會先經歷平靜,此時傲鷹體內的殺氣燃燒掉了他最後一絲理智,若非墨名被他安置在殺陣的生門,又是頂著直符之神,腳踏乙奇格,可能也會被傲鷹當場撕碎。
“本以為世間唯我逍遙,到頭來卻步步維艱,本以為這世間心明,卻不知到頭來只有我一個愚昧,本以為生在人世間我自輕狂,卻偏偏愛上你…葬了一生…害了你…我於心何忍!”傲鷹說著說著不自覺的流淚。
他的喃喃自語沒有人聽到,唯有神魂之中的帝俊聽的清清楚楚,這時候的傲鷹神魂藏地門戶大開,帝俊本想逃離,卻感覺到傲鷹的身體變得很奇怪。
“這小子的秘密太多了…”帝俊這句話都忘了說過多少次了,從第一次相見被封印,和傲鷹真正的交流只有一次,可是無論如何他也不敢小看這個實力低微到,他吹口氣都能噴死的小人物。
而此時感受最深的,還有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個人,玉瑰…當傲鷹說出之前那段話,玉瑰突然出現在傲鷹面前,殺陣中沒有任何不適的玉瑰,只是輕輕的問了一句:“主人?是你嗎?”
沒有任何回答,玉瑰的問題註定沒有回答,當傲鷹說完之前的話,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體內的氣海中多了一些傲鷹之前看到昏暗力量。
連通氣海和神魂藏地的紫氣,似乎畏懼那些昏暗的力量,從下丹田退居到上丹田,但是紫氣的離去,卻並未讓氣海有損,反而比之之前更甚。
地面的殺陣突然轉變,不再像之前那樣殺氣滔天,反而像是將殺氣控制在殺陣之中,這樣的結果,使得那些本是幻象近乎凝實。
“蒼天不公何以為天!天若無情天道可有情!以殺止殺!公理何在!以暴治暴!天理何在!若有真天!天道何在!”傲鷹還不曾徹底清醒,可是這一次他的聲音,讓殺陣之中每一個人都聽見了。
傲鷹的話在他們聽來充滿不解,可是神魂中的帝俊,卻聽的心神具裂,傲鷹的話讓他充滿不解,之前他以為天道在培養傲鷹做另一個天道,可是傲鷹的話充滿了對天道的怨恨,這顯然不應該是傲鷹說的。
當傲鷹真正清醒的那一刻,殺陣中的所有人,包括恢復了知覺的墨名,只感覺到身處一個極度壓抑快要使人窒息的地方,那種壓抑來自於傲鷹清醒的瞬間。
墨名掙扎著想看清傲鷹的臉,卻只能透過迷霧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神,而讓人感覺到死亡的降臨,因為之前的殺神們,開始變得狂躁。
“殺了他們…”平淡到沒有感情波動的話,在墨名耳邊響起,他很清楚的知道那是傲鷹的聲音,可是突然又感覺那麼陌生。
空中傳來一聲聲慘叫,傲鷹的殺陣中無情的殺戮開始,梁三載或許是最善於逃命和隱藏的,竟然在借住子午乾坤盤的能力下,將自身包裹在水汽之中。
悽慘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可是傲鷹卻偏偏露出猙獰的笑容,鷹槍此時通紅,其上一條血蛇腦袋上漸漸凸起,像是兩隻犄角還未成型,可是眼神中盡顯慈悲。
當耳邊的慘叫聲停止,傲鷹的身體晃動了幾下,似乎失去什麼,沉重的眼皮緩緩落下,人也隨之重重的倒在地上。
“傲鷹!你怎麼了!”在傲鷹身邊的墨名急忙呼喚,他不知道傲鷹之前經歷了什麼,才會有那麼陌生的一面。
殺陣失去傲鷹的心法,失去了之前那驚世駭俗的兇威,周圍的一切回覆平靜,而伏冥…夏雷昭早已被變成一灘血泥,白勇…梁三載那邊情況同出一轍,唯有地面一灘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