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朝胡小草看了過去,是個漂亮乾淨的女孩,面板白嫩,不像這裡的女孩子臉上總有血絲,顯得面板有點粗,頭髮給紮成了兩個漂亮的羊角辮,上頭還綁了兩朵紅頭花,身上穿的是件小碎花襖,只打了一個小小的補丁,別的不說,光是這頭花和衣服就已是鶴立雞群了。
更別提這胡小草本身就是個俊俏的丫頭,在一眾灰撲撲的孩子中十分扎眼,也難怪這個胡小草面上總帶著一種自得和矜持。
胡小草看著嬌嬌弱弱的,可戰鬥力卻一點都不弱,雙手叉腰就反罵了回去:“我問喜喜叔要蛋糕關你啥事?馬杏花你難不成還想當喜喜叔的家不成?”
這句話說得可有點嚴重了,一個做堂妹的想當堂哥的家,這要是傳了出去,馬杏花的名聲可不好聽!
馬喜喜面色一沉,衝胡小草斥道:“小草你瞎咕咕啥!”
胡小草其實也後悔了,她媽可在馬杏花老子手下幹活拿工資,要真鬧狠了,馬隊長給她媽穿小鞋可咋辦!
後悔的胡小草想說幾句軟話,可馬杏花哪會給她機會,胡小草的話比拿刀戳她心窩子還疼,她的暴脾氣能受得住?
“我打死你個小狐狸精,和你那狐狸精媽一樣不要臉,一天不勾男人上炕就難受!”
小辣椒馬杏花直接爆發成了朝天椒,嘴裡罵著衝了上去,揪住胡小草就大耳瓜子扇上去了,胡小草嘴皮子再厲害也不過才十歲,個子矮了一截不說,力氣也比不上常年幹活的馬杏花大,很快就落在了下風。
馬喜喜想上前去拉架,一直沒出聲且袖手旁觀的馬紅旗說話了:“大哥,你可是我和三姐的大哥,是咱家自己人!”
馬喜喜被這話堵得身子一僵,伸出去的腿只得又縮了回來,悻悻地看著面前的激烈戰鬥場面,只希望堂妹能夠手下留點情,別把小草揍得太狠了!
要不然小草媽可真能仨月不讓他上炕呢!
腦子裡閃過一具火熱綿軟的**,馬喜喜這心裡又跟貓抓似的,恨不得天能快些黑了,可再看到眼前的打鬥,一盆涼水潑了下來,火熄了!
沈嬌半張著嘴,完全被潑辣的馬杏花折服了,喃喃道:“杏花姐姐好厲害!”
旁邊一樣張大嘴的小蘭花驕傲地點頭道:“三姐比四哥厲害!”
馬紅旗面上有幾分不自然,不滿地瞪了眼妹妹,又再瞅了眼沈嬌,見她一直注意著前邊的打鬥,並沒有仔細聽蘭花的話,這才放下了心。
馬杏花並沒有費多少時間就結束了戰鬥,胡小草被打倒在地上起不來,頭髮散了,紅頭花落在地上,衣服也給扯開了,白嫩的小臉上給撓了好幾道血稜子,慘不忍睹。
“嗚……”
胡小草嚶嚶地哭著,可憐兮兮地看向馬喜喜,指望這個像爸爸一樣的男人能替她撐腰。
只是她註定是要失望了,馬喜喜倒是想下來哄她,可馬杏花和馬紅旗兩姐弟都虎視眈眈地瞪著他,他哪敢惹怒這兩姐弟,要不然,他可沒臉回村裡了。
別的不說,光是他爹孃就得打死他不可!
胡小草眼睜睜地看著馬車噠噠地離去,馬杏花上車前還衝她啐了口,眼裡的得意和不屑深深地刺痛了她,比臉上的傷口更痛。
馬喜喜一路長吁短嘆,馬杏花看得來火,衝馬喜喜叫道:“大哥你不是買蛋糕了麼?咋不給紅旗蘭花吃?”
哼,這些蛋糕胡小草別想吃到一塊!
馬喜喜陰著臉瞅了眼馬杏花,忍不住就說道:“杏花你這脾氣可得改改,以後嫁人了……”
馬紅旗又出聲了:“我三姐不知有多好,不像有些人家裡門從來不關,是人是鬼都能上炕。”
沈嬌再次張大了嘴,沒想到馬紅旗的嘴這麼厲害,要麼不出聲,可一旦說了卻句句戳在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