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痛苦。
明明肚子裡憋著東西,去蹲上半天,硬是排不出來。還不敢使勁。一使勁就痛,那種痛絕對讓你欲仙欲死。
痔瘡患者和別的手術不同,每天都要換藥,主要原因是傷口被不斷撐裂,必須及時做處理。
推神去痛苦半天,鬱悶回來,隔壁床問:“出來沒?”
在痔瘡患者的傳奇病房裡,只要有病人出門,過會兒時間再回來,其他病友肯定會問“拉了沒”,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打招呼語言。順便也是病友們的快樂之源。
每一個都是屁股忍痛,排便不暢,一定要別人和自己一樣不暢,那才會爽。
假如某個人回來說:“便了。”
這就有了嚴格的等級之分,從此有了光環,和那些拉不出來的人分成兩個世界。
當然,每一次排便都是一場戰役,每一場戰役都會有贏家和輸家,這個排便光環會在每一個人的頭上亂竄。
最悲劇的是明明有便意,去廁所排不出來,回來又想去廁所,來回瞎折騰,一小時折騰個三次、四次,那是絕對沒問題。
這一晚上的白路就在大開眼界大開耳界,耳界是病友打呼嚕磨牙說夢話,眼界是這幫傢伙不定時起夜。
一直折騰到早上,白路服了,出門給邵成義打電話:“老邵,咱倆有仇麼?”
老邵沒明白咋回事,氣道:“六點鐘,現在是六點鐘!你要死麼?我三點才睡!”
“老子一夜沒睡!”白路的聲音更大。
“啊?為什麼不睡覺?”邵成義忍著笑問話。
“你說,你把我安排在哪?”
邵成義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個腦袋!”白路正準備大發雷霆,隔壁床的五十多歲病友走過來說:“小點聲,別生氣別上火,不然你後面還得遭罪。”
白路看他一眼,那傢伙拿著手紙要去廁所。
每一個醫院早上的廁所都會很忙碌,肛腸科的廁所尤其忙碌,一個個皺著眉頭思考國家大事一般,緊握手紙慢慢往裡蹭,蹲下去後,時不時伴隨兩聲咆哮,簡直絕了,那是絕對的上下貫通,迴圈使力。
白路點點頭,走到走廊一頭繼續打電話:“我要換病房。”
“沒法換,再換就去婦產科了。”老邵說漏嘴,顯然知道安排在哪個科室。
白路大怒:“果然是你安排的,老邵老邵,你等著。”
邵成義忍笑回話:“真不是我,是胡振興。”關鍵時刻,就要毫不猶豫出賣隊友。
白路忍著氣說:“上午過來,我要換病房!”氣呼呼掛掉電話。
在走廊溜達一圈,迴轉病房,一進屋,有人直問:“拉了沒?”
白路哭笑不得,搖頭沒回話。
“沒事,慢慢來,剛開始都這樣,這事兒我有經驗,多喝點兒蜂蜜,我早上就排出兩大塊。”
白路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悲哀啊,居然和一幫中年大叔比賽誰能大便?這日子混的……不行,一定要保密!太丟人了。
剛才說話那大叔一臉榮耀感,好象能大便就是人生至高目標一樣,給白路傳授方便之道:“我看你那沒蜂蜜?我這有,拿過去衝點兒。”大叔很豪爽,接著開始介紹蜂蜜:“我告訴你啊,買蜂蜜得會買,超市裡的都不行,都是兌水的糖漿,看顏色就不對,我這是在林場拿回來的,你看這成色,你摸一下,都是硬硬的一塊一塊,巨貴,沒門子還買不到。”(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五章 不停地出血
白路都要傻了,你是唐僧派來折磨我的妖精吧?
幸好隔壁床大叔從廁所回來,一進門便是臉有榮光的感覺。
有人問:“拉了?”
“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