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我等下再練。”
覃珠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溫槿一隻手還握在大門門把手上。
她後知後覺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把手放了下來,然後順著低眼的視線,忽然看見了旁邊草叢裡,她書包的揹帶不知道什麼時候露了一點出來。
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迅速加快起來。
“不能說‘等下’,而是馬上。”覃珠笑著看她,“爸爸媽媽好不容易幫你爭取到了那幾位柯蒂斯音樂老師的時間,下週見面時務必要努力提高在老師們面前的印象分,以後面試的時候有很大優勢的。”
溫槿聽話點點頭:“我知道了媽媽,我現在就去練。”
說著,她就要往裡走,順便也將別墅大門帶上。
這樣,覃珠也就不會出門,然後看見草叢裡露出來的書包揹帶。
沒成想她門還沒關上,覃珠就又開了口:“但既然說眼睛累了,那就再休息一會吧。”
她上前來,伸手開啟別墅門,“畢竟瑪麗特老師才同我說過,在你報考柯蒂斯這件事情上,媽媽對你有些太過認真了。”
溫槿一怔。
隨即她想起上次向瑪麗特請假時,瑪麗特說要和覃珠談談的事。
聽覃珠現在的語氣,好像還真聽進去了。
溫槿心底的歡喜還未升起,下一秒,覃珠溫和的話繼續響起:“所以媽媽想了想,瑪麗特老師還是不適合繼續做你的鋼琴老師了,我和你爸爸會再為你重新找一位合適的鋼琴老師的。”
溫槿愣在原地。
隨即她不敢置信開口:“這不……”
覃珠看向她。
這位在國內音樂屆享譽盛名、知性優雅的女性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偏執。
僅僅只是因為瑪麗特勸了一句不要在女兒考柯蒂斯這件事情上太過於執拗,就放棄了曾經和丈夫花大價錢請來的這位鋼琴家繼續再教導自己的女兒學習鋼琴。
偏執、執拗,瘋狂到了近乎病態的地步。
溫槿自動噤了聲。
她明白,無論她再怎麼說,這件事情已經成為定局了。
女孩垂在身側的手無聲用力,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如果再讓他們知道她和靳桉見面、找文化課學習資料、參加化學競賽……
覃珠臉上還是掛著一如既往和善的笑,看似無意道:“對了,媽媽最近發現你時常來花園裡走,是花園裡有什麼東西嗎?”
說完,她朝著門外走去。
而裝著學習資料的書包還正躺在門邊的草叢裡,露出一點的揹帶。
好在覃珠沒有看門兩邊,而是繼續朝前走去。
溫槿猛地鬆了一口氣,跟上去,死盯著覃珠的背影,生怕母親轉過頭來,然後用腳將草叢裡露出來的揹帶給踢了回去。
除非覃珠來仔細扒拉這片草叢,不然是不會被發現的。
覃珠先是在前花園裡轉了轉,沒發現什麼。
溫槿一直跟在她身後。
繼而女人腳步一轉,朝著後花園走去。
靳桉早就走了,應該不會有什麼發現……
溫槿在心底想。
“現在眼睛還難受嗎?”再在後花園裡走了會兒,覃珠突然出聲。
“不難受了,媽媽,我們再回去繼續練鋼琴吧。”溫槿搖頭。
覃珠沒動,她眼神再一掃,最終定在某處。
女人嘴角的微笑忽然淡了一點。
溫槿跟著母親的視線看去。
只見那裡赫然殘留著車輪碾過泥土後留下的一點痕跡,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這裡是她和靳桉約定見面的地方。
“這裡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