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靳桉站在墳前,輕輕扶去了墓碑上不知何時落下來的一片樹葉。
靳超毅今天好歹是來了,沒個正形站在後面,然後假模假樣上前來跪了幾下,唸叨著“媽你走好,記得保佑你兒子我多多發財”之類的話。
沒跪一會兒,男人褲兜裡的手就又響了起來。
靳桉不耐地蹙眉:“在這兒你手機靜音不行?”
“你管老子。”
只見得靳超毅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看見來點人姓名後面上一喜,隨即想起什麼,又忽然抬眼小心翼翼地掃了一眼靳桉。
注意到男人的眼神,靳桉撩起眼皮看過去。
靳超毅眼神心虛似的躲開了。
他舌頭舔了舔略有點乾澀起皮的嘴唇,跑到一邊接電話去了。
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靳桉眉心微皺,一絲怪異的感覺從心頭劃過。
只不過怪異感轉瞬即逝,加上這段時間靳超毅沒怎麼大吵大鬧過,他也就沒多大在意了。
從陵園離開時太陽已經西沉。
市劇院正好到下班時間,看了看已經落下的太陽,覃珠又把剛拿出來的遮陽傘放了回去。
她剛放好傘,手下的實習生就又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覃老師,又有給您的快遞。”
三月的時間飛一樣的過去,眨眼就到了月底。
週三最後一堂競賽課結束,陳秀韻叫住了正在收拾東西的溫槿。
小班教室裡就王易和溫槿兩個人,陳秀韻也就沒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開口問:“溫槿,30號週六那天,你能來機場嗎?”
複賽都有雅文中學安排的教師團隊護送,那這決賽自然也是有的。
這次競賽決賽還是由陳秀韻這個競賽中心主任帶隊,加上幾位競賽教練,帶著王易和溫槿坐飛機去京市。
王易這邊自然是沒問題的,陳秀韻唯一擔心的就是溫槿。
溫槿笑起來:“陳老師你放心吧,我一定準時來和你們會和。”
雖然現在都還不知道靳桉說的方法是什麼,但他既然說了有辦法把覃珠和溫雋凡支開,她就相信他。
說完,溫槿又想起來這段時間以來,覃珠的態度變化。
雖然不是很明顯,但她總覺得,覃珠在對她的鋼琴練習管理上,好像沒有以前那麼執拗較真了。
以前每隔幾天覃珠都要找約瑟夫聊一下她的學習狀況,但根據約瑟夫的說法,是這個月以來覃珠都沒有再找過他了,唯一一次,問的也不是她的鋼琴訓練近況。
約瑟夫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你媽媽只問了我你最近彈鋼琴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不舒服來,我說沒有。”
就像是……覃珠知道了她的軀體化症狀一樣,知道她會在練習鋼琴後不適。
幾次的影片聊天裡,溫槿也有和靳桉聊起過這件事。
結果靳桉只讓她別多大在意,好好準備決賽就行。
“那好,到時候老師和王易都在機場等你。”
陳秀韻對她說。
溫槿點點頭。
30號是個雨天。
陰雨綿綿,天上沉沉的烏雲跟要壓下來似的。
溫槿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擔心了一下今天飛機能不能照常起飛。
等她從臥室出去,才發現覃珠和溫雋凡居然都沒有在家裡。
不知道是靳桉做到的還是父母本來就有事,溫槿心下一喜,趕忙拿著收拾好的東西準備出門。
就算後面覃珠和溫雋凡回到家裡來發現她不在,想把她追回來,她也已經在飛機上了。
然後再落地京市,參與決賽,只要她拿到保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