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才獲敕封並不久,且此前就有人傳說這個裴昭儀其實並不受寵只是表面風光而已,皇上封她為妃只是因為她曾經為皇上擋過暗器。誰都沒想到這個只是有名無實的妃子會突然受到恩寵。但裴月泠很清楚,子軒修意的心裡也很清楚,他會突然夜夜宿於孝欣殿是因為曾經答應過一個女子,一個再也不會回來的女子……
孝欣殿內,裴月泠跪在地上接駕,子軒修意伸手扶起她。揮退了眾人後,他鬆開了裴月泠的手臂,人前他給足了裴月泠面子,口口聲聲都是愛妃愛妃,但私下裡他沒有必要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皇上今天應該不會再和我同床了吧?那皇上睡床,我就在貴妃榻上睡一晚,皇上是要馬上就寢呢,還是要先吃點東西喝點茶?”裴月泠在子軒修意麵前也向來“我”來“我”去,這兩人根本就是水和油,不可能有調和一天。
“你有了身子,還是你睡床,朕沒那麼嬌貴。不過有些話今天必須說清楚,朕寵信你,是因為疏言相信你會變好。其實她說的對,一個女人犧牲自己所有的幸福和自己的名節陪著另一個男人,說起來也確實很慘。朕沒什麼吃虧的,不過寵幸一個女人而已,有沒有感情也不過就這麼幾晚的時間,你肚子裡那塊肉怎麼說都是朕的骨肉,朕給你這麼一個寄託就是希望你以後安安分分,後宮爭鬥有多黑暗朕心裡清楚,所以朕雖然不會和你再有什麼關係,但朕這段時間還是會留在孝欣殿這裡直到你平安誕下嬰孩。你肚子裡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朕都會讓他一生無憂,至於你,有那麼一個金笸籮在身邊,生活自然也不成問題。但朕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就算你生下一個男孩,朕也不可能讓他做太子,他也就只會是一個閒散王爺。既然你有了這個孩子,朕答應疏言的事情也已經做到,以後除非什麼大事,朕也不會再隨便踏入這孝欣殿,疏言說你慘朕贊同,但說你知錯,朕怎麼都有所保留,你這種女人也挺無情的,但在皇城這種地方其實無情反而更容易生存,江湖中其實也一樣,想要凌駕於他人之上就必須要懂得捨棄一切會絆住自己的東西,無情有時候雖然很悲哀,但有時候卻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若你不安分的話,朕完全有能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朕就是要你知道,有些事朕不是沒能力去做,朕只是留有餘地。對於你,朕仁至義盡,你最好認清現實,若是再興風作浪,你一定不得善終!”
裴月泠一直靜靜聽著,到了最後她笑的燦爛,其實裴月泠生得傾城,卿本佳人,只是實在可惜了,偏有這麼一副狠毒心腸。
“早就知道濯疏言那臭丫頭的影響力很大,沒想到竟然大到連一國之君都要完成她的心願!呵呵,真是諷刺。其實皇上寵幸我時我就覺得奇怪了,原來竟是這個原因!皇上給我的恩賜我會記住。”裴月泠低眉順目。
“這就好。今天該說的也都說了,朕希望你別辜負疏言對你的一番心意。”
在裴月泠成為皇帝新寵的時候,押解澤湮墨去涼州的隊伍突然遇到一對人馬攔在路前。澤湮墨雖然是被貶,但其實押解的隊伍里人人都知道此人名義上被貶,但實際上依舊是皇帝器重的人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個侯爺會在大理寺中認罪,但朝堂上的事怎麼會如此簡單?搞不好這個侯爺表面上被貶,實際上是皇上特意授意讓他去那些窮鄉僻壤查些什麼事情。以前也有不少這樣的例子,萬一他們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那以後真不知道怎麼死。
所以澤湮墨一路上走的並不辛苦。一隊人也走的並不快,澤湮墨吃的喝得也都很不錯。此刻他們正停在路邊的茶寮喝茶,澤湮墨一路上都不說話,此刻即使有一隊人馬突然出現時也沒去理,直到一個熟悉的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出現,澤湮墨才猛然抬頭。
小魚兒正被北海執夏抱在懷裡同乘一騎,看到澤湮墨立刻眼泛淚光掙扎的要下地。北海執夏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