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請問是哪位?……對,沒錯……你現在哪裡?……我知道了,我半小時後到。”
立川悠奈風風火火地趕到電話中得知的地點,比說好的半小時時間快了不少。
公園裡空無一人,坐在冰冷長椅上等待的順平沒什麼生氣,如同冬日裡樹木枝丫上殘留的枯葉,隨時都要被風席捲脫落。
“讓你久等了…”
直到走近看清順平那張盡力掩飾但依舊憔悴的臉。立川悠奈改變了心裡原來的計劃。
“一起去吃點熱乎的東西,怎麼樣?”
…
二人來到附近的餐廳坐下,可吉野順平明顯沒什麼想要進食的慾望。
立川悠奈自作主張地點了幾種菜品後便在座位上靜靜地坐著。
吉野順平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直到服務員說“菜品已經全部上齊,請慢用”之後,在他終於抬起頭。
手不停撥弄頭髮的動作透露出慌亂,掩飾臉上擦傷同時藉助這些小動作讓自己打量立川悠奈的行為顯得不那麼刻意。
但只要他一將目光轉移到立川悠奈身上,就會被對方溫柔的笑意搞得更加不知所措。
他乾脆只盯著桌子了。
“我們趁熱吃吧。其他的事可以等填飽肚子再說。”
“en..”乾涸的喉嚨連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都沒法做到。歪扭的音調淹沒在略顯嘈雜的環境中,他不確定對方聽沒聽到。
‘太丟臉了’順平想。
其實在等待對方趕來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自己將那通電話撥出去了。
像是溺水隨意亂抓的人,而立川悠奈剛好之前向他伸出過一隻手。
“對方是好意,但這樣會不會把對方也拽進水裡?”他這樣想的時候對方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了。
“我的名字是立川悠奈。”說著她將桌子上的菜盤又往順平面前推了推,“我們年齡應該差不多,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謝謝你立川...小姐。”順平還是有禮貌的加上了尊稱,“我叫吉野,吉野順平。”
就算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也終究是因為心事食不知味,臉頰上被遮掩住的地方仍然傳來無法忽視的疼痛。但為了不辜負他人的好心,他還是硬著頭皮吃了幾口碗裡的飯食。
...
放下碗筷的雙方又回到了剛開始沉默的狀態。
在意識到對方沒有先開口的意思之後,吉野順平終於下定決心。畢竟是自己有求於人。
“立川小姐可以幫我嗎?”既然一開始就向她伸出援手,就意味著對方會幫他的吧?
“順平想讓我怎麼做?”
想做什麼。想要什麼。想實現什麼。
這些,只有出自本人的意志才有意義。
“我想讓立川小姐教我如何反擊……我明白,立川小姐不可能永遠在我身邊保護我。就像今天一樣…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用更惡劣的方式對待我…”他猶豫著掀開遮擋臉頰的頭髮,只兩秒,又迅速放下。
“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那麼對我,為什麼要那樣說媽媽,他們根本什麼都...”
吉野順平有些哽咽,在這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女生面前落淚有些丟人,但委屈的心情湧上心頭,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順平沒有做錯什麼。”這樣無條件肯定的話讓他終於敢抬頭直視立川悠奈的眼睛。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自己將紙條上的電話號碼輸進手機裡時腦中一閃而過的東西:那個人或許和學校裡那些偽善的人不同吧。
立川悠奈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繼續剛才的話道:“我們沒法知曉他人的想法,也不必去探究......我也是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