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直哉感覺自己墜入一片黑暗,自己什麼也看不見。他努力睜著眼睛,好像睜得大就能看清眼前的東西一般。
但事實上他將雙手伸到眼前,卻也連手的基本輪廓也分不清。
就好像,自己與這片黑暗是一體的,不分你我。
再然後他覺得自己呼吸困難,胸口好像有一顆看不見的巨石壓著,身體也不聽自己使喚,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推,使出來的力氣也是不足以撼動那顆石頭分毫。
他就在這黑暗中掙扎了不知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時,視線內好似天空的地方呈現著一種混沌的紫色。
“這裡…是哪?”
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禪院直哉艱難抬起右手,手中依舊緊握著的匕首沒有丟失。左手握了握拳,動作帶動了左臂的傷口傳來痛感,讓他認清自己雖然身處一片混沌,但自己還活著。
“還是好重…”
禪院直哉微微低頭看去,找到了令他感到壓迫的來源。
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緊閉雙眼淺淺的呼吸著,黑色的髮絲微微凌亂。禪院直哉右手用力支撐起上半身,身上的少女隨著重力從禪院直哉的胸口划向小腹處,已然沒有醒來的跡象。
直哉將匕首收好別在腰間,隨後抬起手伸向少女,動作看起來就像是要幫忙整理臉上散落凌亂的頭髮。
但就在要觸碰到臉頰時突然頓住手,轉而扶上少女的肩膀,然後用力一把將少女推向一旁。
少女摔在地上而驚醒。
“發生什麼事了?!”
“你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睡得像豬一樣。”
迴歸意識的少女坐起來,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只見禪院直哉原本白色的襯衣更皺了些,臉上也髒兮兮的,但依舊是一副看不起任何人的大少爺模樣。
“你沒事吧?”
少女的問話顯然不在禪院直哉的預料之內,愣了愣後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但看見少女緊皺眉頭看向自己時,他又恢復了原來不屑的神情。
“你這麼盯著…”
話音戛然而止,他意識到眼前的少女不是在看自己。直哉猛然轉頭,看見的是大量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人。
“喂!…”
少女二話不說起身就朝那群躺在地上的人處跑去,直哉也只好跟過去。
“醒一醒!能聽見嗎?醒一醒!”
立川悠奈晃動著躺在地上的人,不停嘗試想要喚醒他們,但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小心翼翼地摸向脖子,感受到了微弱的脈搏。
“太好了,還活著。”
“這幾個也還活著,這些人應該就是之前失蹤的民眾,那邊幾個是監督。”
禪院直哉根據地上人的衣著判斷著他們的身份。
“監督先生!監督先生?”
立川悠奈轉而去檢視離得最近的輔導監督的狀況,雖然都還有脈搏,但無論怎樣都叫不醒。
“看來失蹤的所有人都在這了。得想辦法出去。”
紫色的天空和地面連成一片,遠遠看去這混沌的空間似乎沒有盡頭。
“結界術承載於言靈之上,需要在自己體內從零開始構築,並注入咒力的發動。任何結界術都是靠咒力維持,一旦停止咒力供給,構築起的一切都會消失。因此結界破壞的方式有兩種:一是從結界外部強行破壞。”
“二是,祓除咒靈,使其從內部瓦解。”
聽見少女的接話,禪院直哉看了看她:“看來你也不算是笨得離譜。”
立川悠奈知道禪院直哉是什麼德行,他總是嘴上不饒人,十分毒舌,連親屬都不放過。
面對想要靠言語惹怒你的人,不要想著去爭辯